因为回程要押解着文渊,所以用的时间比去时长了些,一回到汝南郡府,归晨和澹台景吾便先将文渊押到了牢中看管起来。
因为文渊已经是一名资深的秘术师,身手又不错,所以看管的比较严格,不仅用锁链锁住了手脚,更被药物封住了周身静脉,使他不得催动精气。
待到从牢房中出来后,澹台景吾看向归晨询问道:“现在就去向父亲回禀吗?”
归晨抬头看了看,现在已近黄昏,再加上一路上她都操纵着“莲云结”控制着文渊,连晚上也不敢放松,现在实在有些疲惫,于是答道:“先回去吧,明日再回禀,文渊在清平镇的所作所为还要整理成文书呈报郡伯,现在去只是白耽误时间。”
澹台景吾点了点头道:“那你早些回去歇息吧,这一路上你实在辛苦。”
归晨眼皮跳了跳,狐疑的看向澹台景吾,对于他这突然而来的关心有些措手不及。待到看的澹台景吾浑身不自在后归晨才收回了目光,道了句“我走了”,之后便径直离开了郡府。
回到宿处,归晨刚一踏进院中,便看到檀渊立于树下,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等人。
如今还未出正月,树上光秃秃的,树下零星着几片枯叶,俨然是一副萧瑟的画卷,而檀渊形单影只的站在中间,只让人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孤独的气息。
“檀渊。”归晨开口唤他,她一脚迈进院中,向前走了两步后接着又问道:“天气寒冷,怎么站在院中?”
檀渊看到归晨后快步迎了上来,方才孤独的气息一扫而空,他扬起笑容边走边说道:“想着你今日应该能回来,所以等等你。”
他在归晨身边站定,神情本是轻松愉悦的,却不料待到看见归晨衣服上的血迹后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受伤了?”
归晨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右肩,身上的伤口虽然在旅舍以她那蹩脚的医术简单处理过了,但却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洗,所以现在这身衣服上还沾着血污。她微笑着解释道:“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了,不要紧。”
檀渊听后却没有像归晨这般轻松,皱着眉继续问道:“任务很困难吗?”
归晨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本想全都讲给檀渊听,即使她觉得此时浑身酸痛,口干舌燥,连腹中都是饥饿难耐,却还是愿意与檀渊分享她的经历,毕竟檀渊是她在汝南最亲近的人。
可是以檀渊周全的思虑,一旦她将事情都讲出来,檀渊必然也能想到她所怀疑的事情,而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过早的告诉檀渊,以免他无故受到牵连。
于是归晨沉默了良久,只是答了句:“还好……”
似是怕自己这样敷衍的回答会让檀渊起疑,所以归晨半晌后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还好。”
归晨没多讲述,檀渊也就没有追问,而是安慰她道:“无论如何,平安回来就好,不用再过多的考虑,我看你也累了,回房好好歇息吧。”
归晨实在疲惫,也就没再和檀渊客气,点了头道了别后就会到了自己房中,她本想打水清理一番后就歇息,却又想起还需要整理文书,于是只能多喝了几杯水,暂解腹中的饥饿,强打着精神提起笔来。
处理案件过程的总结不同于上次写的案情陈述,内容无需装饰,只要将过程事无巨细地书写清楚就可以了,这样的事对归晨来说不算困难,所以她也就没有寻求他人的帮助。
虽然书写文书不算困难,但因为文渊犯下的事情太多,所以归晨还是写到了天收好,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歇息了。
次日一大早,归晨便与澹台景吾碰了面,两人一同去向澹台郡伯回禀清平镇的任务。
“昨日回到家后我已将我们在清平镇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父亲,父亲听闻府中有人给文渊传递消息也是气的不行,决定要严查。”澹台景吾边走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归晨未答话,只是暗自在心中思忖着澹台郡伯下令严查到底是能查到什么程度,他自己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归晨在昨夜所书的文书中并未提到自己对郡府中有位高权重之人和文渊勾结的事有所怀疑,只是提到了有人在她和澹台景吾离开郡府时向文渊传递消息,也提到了文渊在清平镇传授秘术的事。
如果澹台郡伯是完全清白的,那他只要回想到往届通过试练成为秘术师的学子是否总有一个出自清平镇,就立刻能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并且下令严查府中与文渊勾结内定试练名额的人。
但如果他不去彻查或者干脆将罪责全部推到文渊身上,那他身上就必然有嫌疑。
归晨突然想到了什么,放缓了脚步。这件事牵连这么广,涉及到汝南郡府的贪腐,会不会这就是澹台郡伯不愿让她和檀渊成阳调查的事情呢?
可转念一想,这件事又怎么都和当时还是学子的他们扯不上关系,又为什么会有半路伏击和试练场劫杀的事情呢?
澹台景吾见归晨脚步慢了,连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地方有不妥吗?”
归晨被这一问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答道:“没有。”然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澹台郡伯在看完归晨总结的文书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案,怒骂道:“这个文渊,竟在清平镇做下这么多恶事,枉费我之前当他是个人才,想要用心培养,想不到他竟这般没有底线。”
澹台景吾开口安慰道:“父亲息怒,好在如今文渊的罪行已经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