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好了当值的时间和路线后归晨三人就有些无所事事,汝南郡府原本的安户们此时还在喝酒赌钱,他们不愿在这院中多待,所以便回了住所。
刚一进院门他们便看到了昨日为他们引路的仆役,他身后站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此时正认真听他讲解着什么。那仆役一见到归晨三人,便连忙打招呼道:“三位新莘蔚一大早去了哪里?让我一阵好找。”
归晨打量着站在他身后的少女,只见那少女身材修长,清瘦的面庞有些黝黑,黛蓝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略显宽松,腰间挂着和他们一样的莘蔚玉牌,此时也正回看着他们。
成阳上前礼貌的回着话:“我们去了安户处,想要了解一下安户的具体职责。”
那仆役笑着答道:“三位莘蔚也太心急了些,怎么不休整两日。”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身后的少女又说道,“这位连莘蔚是从颍川调来述职的,自今日起便要与你们同住在这院中,她也是任安户之职,你们若是稍等一会儿她便能同你们一起去安户处了。”
看着这位连莘蔚归晨泛起了一阵同情,汝南郡伯亦委任她安户之职应该是为了显示对待外调莘蔚一视同仁,可他们三个之所以任安户之职是因为被郡府忌惮,那这位连莘蔚做安户应该算是被他们三个连累了,一个女孩孤身被调配到陌生的地方已经很可怜了,居然还要被连累的不能得到重用。
归晨善意地上前打招呼道:“连莘蔚是颍川人啊,这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虽然我们也是外调的莘蔚,对汝南的情况不甚熟悉,但卖卖力气帮忙搬搬东西还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昨日自己满屋的箱笼,归晨便觉得女秘术师被调配外郡所带行囊一定不会少,谁料那位连莘蔚却是指了指最西边的屋子笑着答道:“多谢这位莘蔚的好意了,东西我已经都收拾好了,就不劳烦三位了。”
归晨觉得有些窘迫,这位连莘蔚也是女秘术师,所带的行囊一个人就能迅速整理好,可她却是在檀渊和成阳的帮助下还整理到日落之后。
那位连莘蔚将归晨三人看了个遍方才又说道:“我叫连桐,是本届新晋的莘蔚,看三位年纪与我相仿,今后我们便要住在一起,就不要再用如此客套的称谓了,直接唤我的名字就是了。”
归晨也不愿与同僚如此生疏,连忙介绍道:“我复姓公仪,小字归晨,这两位是安阳檀渊和薄溪成阳,我们亦是本届新晋的莘蔚,你若是不嫌弃,也直接唤我们的名字就好。”
连桐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接着说道:“刚才就觉得三位气宇不凡,不想竟是本届的前三,我与你们三位优秀的世家子弟一同任职,当真是压力倍增啊。”
归晨知道她这是客套话,按照礼尚往来的规矩她本也该恭维对方几句,可她委实不认识连桐,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说道:“过奖了。”
引路的仆从此时开口说道:“已经临近午膳时间了,几位新莘蔚应该还不知道府内的膳堂在哪里吧,反正在下也要回郡府当差,正好为几位莘蔚引路。”
归晨本觉得此时午膳时间尚早,却又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便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汝南郡府内的膳堂位于郡府的中心处,应该是为了让在各处当值的秘术师都能方便才选在此处,膳堂亦是一间独立的院落,院门上落着膳食处三个字,里面乃是呈回字形的一圈房屋,院中种着一棵柿子树,此时已职深秋时节,树上的柿子个个浑圆饱满,红彤彤的就像挂了一树的红灯笼。
此时院中的各间均是门户大敞,除了东边把角处的一间是厨房,此时正炊烟袅袅,其余的房间皆是用餐之地,漆木方桌之上已经摆好了碗筷,菜也零星上了几道,整个院中都回荡着饭菜的香气。
归晨一闻这味道便觉得饥肠辘辘,昨晚就是随意用些糕点顶替了晚饭,今早为了快些去安户处报道早饭根本没吃,她看了看檀渊和成阳,只见他二人此时也正咽着口水,于是便说道:“我们快些入座吧。”
四个人选择了一间偏僻的屋中一个角落的位置落座,此时屋中除了他们四个再无他人,桌上菜色还未上全,奈何他们实在饥饿,就也顾不得那么多,准备开动了。
谁料他们刚一拿起碗筷,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外郡调配来的人果然不知礼数,任职没见多上心,吃饭倒是比谁来的都早。”
归晨不用看来人也知道是谁,毕竟他们初来乍到,汝南的秘术师根本不认识几个,会这样针对他们的就更少了。
她打定主意不理会,只是拨了口米饭在口中细嚼着,檀渊和成阳也知道那澹台景吾是故意找茬,所以也不予理会,只有连桐因为不清楚几人之间的过节,以为是坏了汝南郡府的规矩,所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澹台景吾见没人理会他,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的走到他们桌边冷哼一声说道:“怎么弋阳人都这么没教养,同僚问话都不理会,还是说你们弋阳穷乡僻壤喂不饱人,要跑到我们汝南来大吃大喝。”
归晨手中的筷子一松,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瞪着澹台景吾,她不允许任何说弋阳的不好,更容不得别人说她没有教养。
见归晨动了怒,成阳连忙拉住了她,檀渊也霍得一下站起了身,横在归晨和澹台景吾中间讥讽道:“你不是也在这个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