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归晨三人便去了郡府准备开始执行巡街的职务,总管安户的办公之所安排在一进门处,应该是为了出入方便。归晨看着院门上挂着一个朱红色的木牌,上书“安户处”三个大字,心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一进院门他们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四下一看,各屋的门窗具是紧闭着,丝毫不像是正在办公的样子。
归晨对着院中高声问道:“有人在吗?”谁知那嘈杂声丝毫未停,且根本没有人应声,想来是因为屋中声音更大,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
归晨寻着那声音的出处来到一间屋前用力敲了敲屋门,这下终于有人听到了,屋内的嘈杂声戛然而止,不消片刻,便有声音询问道:“谁啊?”
既然听到了还不过来开门,难道以为这里是自己的私宅吗。归晨强压住心中的火气,耐着性子答道:“我们是新调来安户处的莘蔚,今日第一天述职。”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见到归晨三人先是惊讶了片刻,然后才笑容满面的说道:“哦,新人啊,听说了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述职了。”
归晨被瞬间溢出的酒味熏的一阵头疼,只见此时屋中一片狼籍,五六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周围,桌上散落着几枚骰子和零钱,此时正有一人手拿骰盅,不断的从桌上挑拣着骰子扔进里面。
归晨不禁皱了皱眉,郡府之中公然赌博,被人撞见后还不知收敛,难道汝南郡府中竟是这种渎职之人吗?
开门的人见归晨神色不愈,连忙打了个哈哈道:“今日也没什么事,所以我们几个才在此地放松一下,你们三位可有兴趣啊?”
檀渊走上前来挡在归晨身前看着那人说道:“我们是来询问安户之职具体要做些什么,你们派一人给我们讲解即可,余下的人尽可继续。”
撞见这些人在办公之际公然赌博却没有上报郡伯知晓,归晨本觉得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却不料那人露出一脸为难之色说道:“这样啊,可你看我们正忙着……”
归晨的火气瞬间就压不住了,她从成阳身后站了出来怒声道:“忙什么?忙着尸位素餐吗?看看你们这副德行,哪有半点身为秘术师的自觉。”
那人见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训斥他,也没了之前的笑脸,而是一脸鄙视的对归晨说道:“既是做安户,那还装模作样的给谁看,你要是想摆架子尽可回弋阳摆去,这里是汝南,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归晨见一屋人都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们三个,心中怒气更盛,虽然知道对方乃是故意排挤他们想惹他们生气,可还是抑制不住想出手的冲动,她体内精气运行,一阵红光自左手掌心处浮现,刚要抛出掀翻那放骰子的桌子,却被成阳一把按了下去。
“几位前辈若是不愿讲解也无妨,我们自可找郡伯去询问。”
那人见他们搬出了郡伯,也就不敢再继续刁难,而是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个卷轴扔给成阳道:“这上面记录着安户的具体职责,门边的墙上挂着巡街时间的木牌,选个喜欢的时间,把你们的名字写上去。”说完他便回到位置上继续玩骰子。
归晨来到墙边,只见上面确实挂着一个木板,上面标着几个时间,只是白天的时间后面早已写好了名字,空着的只剩晚间,看来是故意留给他们的。
归晨他们虽然不忿,却也无可奈何,三人只得选了时间写了名字后便离开了这间乌烟瘴气的房间。
交给他们的卷轴之上详细写了安户的具体职责和巡街的路线,职责倒是不甚重要,毕竟弋阳也有安户,该做什么他们心中都是大致清楚的,重要的是巡街的地点,也就是汝南郡的地图。
其实需要巡查的地方并不大,毕竟村庄农田是无需巡查的,稍远的城镇自有秘术师驻守亦无须巡查,真正要维持秩序的无非就是人口密集的街道,算算时间骑马两个时辰也就走完一圈了,若无突发状况一日只需任职两个时辰,看来这个职务当真是闲的很。
归晨本是对这种无关紧要的职务非常不满的,不过既然成为了秘术师,就要依令行事,所以她只能故作轻松的说道:“正好我们能有大量的时间来调查伏击和擅入试练场之事,还有……”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檀渊,她并没有忘记曾说过要帮助檀渊追查安阳世家灭门一事和经世哥哥的下落,只是此时成阳也在场,她不便言明。
檀渊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成阳听出了她话中之意,询问道:“还有什么?”
归晨看着檀渊,不知该不该把这件事告知成阳,可檀渊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直接开口说道:“还有调查安阳世家被灭门是何人所为,我做秘术师为的就是这个。”
这个消息似乎并没有让成阳感到惊讶,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少顷便对着檀渊说道:“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尽力帮忙的。”
归晨本在奇怪为什么檀渊这么轻易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成阳,但他接下来对成阳的询问恰恰解释了这个疑问。
“你好像对土系秘术颇为了解,之前在学院门口我对袁扬子明施出空山藏,你一眼就看了出来,是不是见人用过?”
归晨和檀渊当日十分好奇成阳是如何知晓“空山藏”的,毕竟自安阳世家被灭门后檀渊就没在外人面前用过这呈咒术,知道空山藏威力人应该是在三年前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