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老师。阿言怀孕了。我不可能让阿言和孩子一直待在外边。”
“那是你的孩子吗?!”商老用拐杖指着顾北琛,“你知道外面都这么说你,怎么说你们顾家和我们商家吗?”
“我不在乎。”
“你们顾家几十年辛苦打下来的清誉,就这样毁在你手里了。”商老抓起病床前的拐杖戳在顾北琛背上,“若那个孩子是姓霍的呢?”
“我养。”
不光顾北琛的恩师,包括何助理也愣了。
“只要是阿言生下的孩子,我都养。”
“混账东西!”顾北琛的恩师按了下扬声器,“进来一些人,把这不成器的玩意,给我关起来!”
“老师!”
楼下的保全听到顾北琛的恩师指令,纷纷赶上来架着顾北琛。
顾北琛拼命地挣脱,“小何。你跟我爸和我妈说,阿言现在还怀着孕,我之前有答应她买完食材,就回北苑的。若是见不到我,她……”
已被愤怒充斥的顾北琛的恩师呵斥着何助理,“拖走!这事情谁说都没用。”
何助理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决绝。
被关了数天的顾北琛,以绝食抗议商老的霸权。
何助理过去劝说,曾意气扬发的少年眼里尽是暗淡,“小何。阿言和孩子怎么样了?”
“商老说先留着夫人的孩子,等四个月大的时候带着孩子去做dna,若不是你的——”
“是我的。”顾北琛攥着拳头,“小何。我信阿言。你让医生抽羊水或绒毛的时候,别伤了她。”
“四爷。你还是吃些饭吧。省得夫人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的身体又承受不住了。”
“老师让你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何助理的套路,被顾北琛一眼戳穿,“小何。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商老”何助理犹豫片刻,终于狠下心,“让你和夫人离婚。”
“我不可能与阿言离婚!”顾北琛提高语调,一时竟咳出血来。
“商老也算准了你不同意,所以他让我托给你一句话——”
“?”
“若是不离,dna也不必试探,直接把孩子流掉。”
“那也是他的孙辈!”顾北琛颤着手,“他简直不可理喻。”
商家在这京城,也有一手遮天的本事,顾北琛不敢拿阿言赌,若商老当真如此绝情,伤害阿言的事情,他也无法容忍。
何助理递给顾北琛一张纸,“四爷。你再想一想,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回复。”
“离婚协议”四个大字闪了顾北琛的眼,他几乎想都不想把纸撕得粉碎,“我绝不会离的。”
“小何。”半晌,顾北琛开口道,“替我给我三哥捎个话,让他帮我弄个假证,先稳住商老。”
“你是想——”何助理犹豫着。
顾北琛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我怕我师父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伤害阿言。”
若一开始出国隐瞒,到后来自觉地沉默,这也是对商老的背叛。
那何助理,也都认了。
陆斐言的这一胎,倒是不稳,几次险些流产。
实验室很黑,见不得阳光。
陆斐言很害怕,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断然不能再失去了。
商老的义子商伯旸,倒是时不时会用顾北琛有了新欢的事情刺激她。
一开始,陆斐言也不信的,因为是顾北琛告诉过她,这辈子只爱她。
商伯旸说,再长的感情,都会有淡了的那一天。顾北琛已经厌倦你了,像你这样不清不楚地跟霍柏年,有了那样的韵事,给顾家丢了脸蒙了羞的儿媳妇,谁会再要啊。
后来在商伯旸对陆斐言想要行不满的时候,被顾琰东发现带去了北苑。
顾北琛不见人影,却将她囚在北苑,衣食起居都是奶妈照顾着。
挨到四个半月,看了结果,商老得信,脸色才算缓和。
“我要见四哥。”
“你四哥上要和我们商家的小丫头结婚,没时间见你。”
何助理等商老离开后,端着安胎药走上楼。
“小何。我要见四哥。这个孩子是他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夫人。你说得那些,四爷都知道。”何助理安抚着她的情绪,“方才商老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四爷是被他关起来,才不能见你。”
“四哥他过得还好吗?”
“前阵子还闹腾得绝食,听说你又怀了孩子,倒有些闹情绪来着。”
“他”陆斐言的瞳孔里有些凄凉,“到底还是不信我。”
“不不不。”何助理慌忙解释,“四爷是想要个小姑娘,不想你给他生个小少爷。”
陆斐言破涕为笑。
何助理把安胎的汤药递到她的手里,“夫人趁着快喝了吧。眼下,你跟四爷熬过这个难关,就好了。”
绝境之中,人们往往听到某些带着温度的话,便有了求生的希望。
他们坚定的相信着,他们可以战胜所有,包括,命运。
可是当陆斐言分娩时,大出血,情况不是很乐观。
直到她生出孩子,陆斐言才把不信变得相信。
她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认为顾北琛会永远爱自己呢。
商老派出商伯旸瞒着顾北琛,对外说陆斐言死了。
媒体来顾家闹过几次,也均被门外的保全丢了出去。
商老爷子有心撮合与顾家的联姻。
别说陆斐言还在,顾北琛不会同意。何况“陆斐言”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