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冰库,季晴晴与沈景城是主谋。
她陆斐言又何错之有?
当年商月兮那样劝陆斐言,让她务必堤防着季晴晴,是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季晴晴是渣父所出。
季晴晴虽然也时常搞事情,却远不如过季辞源是因为被注册了某种药物,所以导致她现在自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顾北琛。
怪不得。
“你累吗?”陆斐言忽然开口说,“整日这样装不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陆斐言笑了笑,“冰库那些不都是你做的吗?”
“呵呵。”季晴晴没想到自己选的盟友,各个都是那么不争气,“你知道又怎么样?”
“季晴晴,我自问这些年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陆斐言拍着胸口,“你为何一定要把我逼到绝境?”
“为什么吗?”季晴晴靠近她的耳朵,“因为顾北琛爱的人是你啊。”
“陆斐言。”季晴晴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哪里比不上你,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为什么他选择你也不要我?”
“你可知道,你什么最讨人厌吗?就是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最讨人厌了!”
“凭什么?我匿名手机彩信你跟霍柏年在冰库的事情,分明顾北琛都已经对你产生间隙了,可是你跟他冷战的那一个月,他日日酗酒;你能为了霍柏年,可曾看到过他在你背后爱的有多么卑微?”
陆斐言站起来,提高着音调,“那你也不能就这样伤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季晴晴笑道,“陆斐言,若是你执意不离开顾北琛,我会让你失去的可不止一个孩子。”
“比如前几日——”话语点拨到这儿,陆斐言瞪着眼睛,“你是说,e也是你做的?”
季晴晴见霍柏年推着季辞源出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尘,“我们来日方长。”
“你别走——”陆斐言想追过去。
季辞源在后面唤了声,“阿言。”
陆斐言回过头,季辞源正笑着在轮椅上向她挥手。
再望过去,季晴晴的车已经扬长而去。
待季辞源的接风宴散去,霍柏年开着车,“怎么了?今天一直忧心忡忡的。”
想到季晴晴做得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陆斐言闷道,“你知道季晴晴其实喜欢的人是顾南风吗?”
“嗯。”
男人淡淡地回答。。
“你知道还——”
顾北琛琢磨不透陆斐言的话,索性在等红绿灯的路口,拉住她的手,“她虽然跟顾南风表白无数次,但是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阿言。”顾北琛望着她,“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你。”
真正让我不安的是你。
“等过阵子办完婚礼以后,咱们就出国散散心吧。”
陆斐言忽然想到她与顾北琛之前的婚礼的日子虽然推迟了一年多,却还是在初雪的那天定了下来。
按照习俗,礼前,新郎与新娘是不允许见面的。
顾北琛那时候忙着给北苑装修,陆斐言好面子,吵完架还想要见顾北琛,总是托何助理去办。
“四爷。这房子弄得不错。”一进门,何助理就禁不住赞叹起来。
“小何。你说阿言会喜欢吗?”
“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我都好久没见阿言了。给她打视频通话她也不接,也不给我发张照片。”
“这才几天,就这样按耐不住?”何助理打趣道,“当年要是听老爷的,把你送出去,可不得从飞机上跳下来?”
“小何。你别损我了。”顾北琛拆开巨大的纸箱,檀木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
“将来孩子的婴儿床。”
顾北琛倒也不避讳,一屁股坐在地上组装起来。
何助理瞧着眼眶有些湿润,那个衣食无忧的少爷,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事事亲力亲为的成熟男人?
“这些活,让我来做就是。”
“这是我和阿言要住的房子,过别人的手,总归是不好的。”
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熬到了新人相见的时刻。
顾北琛亢奋睡不着,唯恐自己还在梦中,怕醒来后阿言穿着婚纱,就跟别人跑了。
何助理以为从此四爷与夫人就这样喜结连理,奈何月有阴晴圆缺,世事难为人所愿。
婚礼的现场上,当司仪播放大屏幕的时候,整个京城的名流,都看到了幻灯片上,霍柏年与陆斐言不堪的照片。
霍柏年自以为他不说破,便可以守得住陆斐言的清誉。
那份有名无实的陷害,在陆斐言与顾北琛的盛世婚礼上呈现。
过往来宾,无一不看着陆斐言的笑话。
顾北琛的恩师当场被气得血压升高,昏了过去。
在医生把顾北琛的恩师拉到单架上时,陆斐言拉着顾北琛的手,眼里装满泪水,“四哥。我跟阿年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阿言。我知道。我现在要送老师去医院,晚上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接着顾北琛跟着医生上了急救车,在车上他心情起伏不定:“小何。我不放心阿言一个人在会场,老师事情交给你了。”
随后,跳下了救护车。
何助理后来才知道,不过就是前后十分钟的时间,让顾北琛失去了陆斐言。
确切地说,是找不到夫人去了什么地方。
那段时间,何助理既要在医院看护顾北琛的老师,也要回老宅看顾北琛。
时隔多年后的顾北琛,每每想到此刻,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