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的语气跟面色一样冷淡。一字一句说出来,都像是带着尖利的刀子一般。
裹挟着他走近时的劲风,那些刀子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扎。
他这副架势让我害怕极了,原本好好站在原地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如此这般,鬼真的还是害怕恶人的!现在我可能已经确定爷爷这家伙先前在我面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完全都是装的。
他这言语和行径完全就是我害怕的那种类型。
我舌头都有些打结:“我希望你搞清楚,既然你已经猜测我的身份不简单,那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你手下的小兵小将,不会任你差遣,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想让我,像他们那样恭恭敬敬的对待你!”
我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想着自己千万不要承认,没想到在这次三番五次的打压之下,原本憋着一口恶气不敢出的我,最终还是用这种赌气的方式,不自觉地承认了一些事情。
“很好。那我这下可以当做是这位大人已经承认了吗?”言阅一双狭长的眸子幽幽的睇过来。
我当时心中一梗,一声冷汗哗哗的就冒了出来,心里想着,这下完了,不知不觉又被这家伙给算计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双手抱腕:“那你请说说吧,你那个架子上悬挂着的古剑究竟是何来历!”
言阅闻言,也顺着我的眼神,缓缓地将目光落在那把架子上悬挂的古剑上。
要保持着同一种姿势看了良久,眼神和目光像是极其陌生的感觉。
即便是如此,我内心依旧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我,他在做戏。
想着之前被骗的那么惨都不知道,还依旧对人家掏心掏肺的,结果后来得知,被算计的原本是自己的时候的后悔和懊恼,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
“你已经看了很久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见他许久不说话,心里一直想着之前的事情有些烦躁,便赶紧开口催促他。
言阅突然转脸过来看着我,一脸懵懂:“我说这把剑,我才见过第二次你信吗?”
我当场毫不犹豫地笑出了声:“大少爷,不是吧?这把剑明明就是悬挂在你营帐里面的,而且还是在你的兵器架上面,你告诉我,你只见过他两次?怕是鬼都不会信吧?”
话一说出口,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言阅看着我,将我全程的表情和那一副毫不掩饰的讥讽模样尽收眼底:“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必要骗你,那把剑我来说作用也不是很大,你好奇的话就把它拿走吧!”
咿呀,不是吧?
我当时有一半的笑容被他这句话全部凝在了脸上,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思考这件事情。
不是吧?我没有听错吧,他刚才是不是在说我要是好奇的话,可以把这把剑拿走?
不不不,我觉得不大可能,我警惕的往后面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言阅一番,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再一次重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言阅嘴角一勾,破天荒地又重复了一次:“我说那把剑我根本不在乎,你要是好奇的话,就把它拿走!”
我当时连下巴都差点惊掉在地上:“那我真的拿走了,你不后悔?”
言阅双手往背后一背,甚是洒脱:“反正拿了这把剑肯定也出不了这个军营的大门!”
我:“……”
我要是有罪的话,崔判官会根据幽冥立律来惩罚我,而不是让这样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人来折磨我。
我已经气得将牙齿磨的咯咯作响的程度了,一方面愤恨,言阅这人的狡诈,另一方面又在。苦恼,仇恨自己学艺不精。
就这四周这些个会一些三脚猫术法的蝼蚁之辈,就仗着自己人数比我多,就能够像单枪匹马闯进这个破军营的我,困在其中吗?
没错,他们好像做到了!
单凭我现在的力量,再加之白日那一只从林子里朝我射来的长钉,我就能大概推测出现在自己的处境。
白日里的内一场小风波,应该就只是个开始,身处在这片军营里面的邪师肯定也已经意识到了我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话。他们没有理由要向我射出那枚长钉,他们的目标不会是言阅,就只能是我!
想想身边这个家伙,再次也是他们大将军的儿子,大将军美里有虎毒食子到这地步吧。
所以,倘若我现在离开了言阅这颗大树的话,我估摸着一个人。会死的很惨吧!
但是我又分明不想跟这个家伙合作,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出其不意的将我算计个干净?
“这把古剑的来头确实不小,既然你说你不知道,并且愿意把它交给我。想必你肯定是想知道他的来历咯?”
想通了这一切的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和言阅谈条件。
这个家伙不愧是从小在运筹帷幄中长大的人,面对一个像定时炸弹的我,居然还能如此波澜不惊,甚至是面带微笑。
所以你有的时候不得不能感慨,那些生长在王宫贵族家的孩子,确实是要比生在平民老百姓家里的孩子心理能力要承受得多得多。
上一个能看着有这样能耐的人是宸王,但是在与言阅一比较的话,要说谋略和胆识,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把这样一个标签放在哪一个身上才合适。
言阅重新又背着手回到了他原本坐着的长榻上:“所以呢。我想知道这把剑的古怪之处,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嘛,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