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有些惶恐。
姚太后伸手,在独孤伽罗胳膊上,用力一捏:“伽罗。与其悲伤,还不如多为杨家打算。这样也对得住,杨家过去这几年,对你的庇护。”
独孤伽罗看着姚太后:“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杨家。”
姚太后脸色沉下。
“伽罗!你要记住!像我们这种看人眼色过日子的人。要么死。要么站在最高处。没到最后一刻,不能言败。我们不只是,为我自己而活。你难道,想让你们独孤家绝后吗?”
独孤伽罗想振兴独孤家,可她自知无力。
“可我......”
“伽罗。你一定可以,扭转独孤家的命运。我生下你姐夫,你姐夫本是嫡长子。一个二婚的北魏冯翊公主,硬生生把我逼成妾,让你姐夫成了庶长子。可我没放弃。后来,你姐夫也当了大周的皇帝。”
姚太后鼓励独孤伽罗,出于好心。独孤伽罗自然,得表示一下。
“谢太后开解。”
“伽罗。想要为你独孤家报仇。你不仅要脑子转得快,还得有大格局。你是否知道尉迟迥夫人,为什么要为你说情?”
独孤伽罗随口说道:“想给我......随国公一个面子。”
姚太后摆摆手。
独孤伽罗好奇:“那是......为了什么?”
“尉迟迥的夫人,是出自太原王家。宇文招的母亲,也姓王。”姚太后等着,独孤伽的罗反应。
独孤伽罗费解:“都姓王,又不同宗。有什么关系?”
“续个族谱,不是难事。何况和皇族结亲,这是一笔超值的买卖。我儿阿毓把皇位,传给他的四弟阿邕。兄终弟及。排在阿邕后面的阿宪阿直阿招,离皇位近了,也到娶亲的年纪。争皇位,必须有好的妻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有推算错。尉迟迥想扶持宇文招。”
独孤伽罗大惊。
“尉迟迥的胆子,也太大了。宇文护的耳目,无处不在。尉迟迥支持宇文招,不怕宇文护杀他吗?”
姚太后呵呵一笑。
“尉迟迥自从,娶了后妻王氏,脑子就不够用了。今日发生的事,必是王氏一手谋划。杨坚姐嫁给窦荣定。顺阳公主的五姐襄阳公主嫁给窦毅。宇文招的母亲,应该是相中,杨坚妹妹做儿媳妇。”
蜀国公尉迟迥和吴国公尉迟纲的母亲,是宇文邕父亲宇文泰的姐姐。地位显赫。
尉迟纲的女儿尉迟凝,嫁给随国公杨忠的次子杨整。
尉迟迥的三女儿尉迟嬿婉。若和杨忠长子杨坚成亲。尉迟家与杨家,关系更为牢固。
窦家将门世家。为官为将者诸多。
而且,当今陛下宇文邕的妹妹顺阳公主,嫁给了杨忠的三子杨瓒。杨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改朝换代,有成功的希望。
这种时候,独孤伽罗就成了尉迟家族的绊脚石。独孤伽罗,暗叹自己能活到此刻,真的运气好。
“原来是这样。”
独孤伽罗能想通,姚太后很高兴。
“遇到事,说再多,流再多眼泪,都没用。只有抓住要害,你才有机会扭转局势。”
独孤伽罗央求。
“太后。我还有些不明白。你能不能,用丝茵的事......教我,怎么用你说的话?”
姚太后默然。
宇文嬨来了。
“母亲。我已给伽罗备好房间。”
姚太后笑道:“伽罗叫我去救丝茵。我有些困。你帮帮她吧。”
“好。”宇文嬨带着独孤伽罗,出到院子。
宇文嬨不说话。
独孤伽罗感到奇怪:“公主。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宇文嬨从衣袖里,取出一块丝帕:“你仔细看看。”
独孤伽罗拿过丝帕:“这是......丝茵在杨家捡的那条丝帕。怎么会到你这里?”
“先前在大殿上。你又是叩头又是哭。别人一通吓唬,你居然,都没弄清楚情况,就认罪了。”
宇文嬨知道这么清楚。独孤伽罗不用猜,就知道,那时宇文嬨定是在殿外驻足。
独孤伽罗气愤。
“他们,竟然诈我。”
宇文嬨取回丝帕。
“从你进宫,多双眼睛盯着你。人家早猜到,你会沉不住气。所以,就给你下套。”
独孤伽罗不好意思笑笑。
“是我太笨了。”
“这个丝帕上面有mí_yào。丝茵偷偷打晕尉迟嬿婉,并把这个丝帕塞到尉迟嬿婉的衣内。想来离间尉迟迥和尉迟纲的关系。最终,尉迟凝受到责罚,顾不上欺负你。你的日子,也就好过一些。”
独孤伽罗没否认:“我和丝茵,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我的人去时,尉迟嬿婉已经醒来。我的人,只能偷偷,趁机用另外一块丝帕,换回这个丝帕。”
独孤伽罗转念一想:“有了这个丝帕。我就可以,救丝茵了?”
“你当着陛下的面,拿了休书。你拿着丝帕翻案,并不能,改变你和丝茵的命运。”
独孤伽罗坚持说道:“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没说不救。救,要讲究方法。只有把丝帕效用,发挥到极致,才能救更多的人。”
独孤伽罗给宇文嬨下跪。
“公主。我只恨,我以前不好好,听我阿爹阿娘阿姐的教诲。请你教教我。我想当一个有用的人。”
“我定会教你。”宇文嬨扶独孤伽罗起来。
“我该怎么做?”
“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