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想开口,被其夫人抢先开口。
“陛下。我们也得给随国公,留个面子。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宇文盛夫人不想就这样放过独孤伽罗,正要开口,被宇文盛眼神制止。
尉迟家族和宇文盛家族,愿意放过独孤伽罗。这个结果,宇文邕还算满意。
“伽罗。丝茵以下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独孤伽罗叩谢宇文邕。
宇文盛夫人,忍不住催促独孤伽罗:“快写和离书吧。”
“不用写了!”
殿内的人,不约而同,看向殿外。
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从殿外进来。这女子叫宇文嬨,是宇文毓同母姐姐。
宇文邕微笑:“二皇姐。为何而来?”
宇文嬨走到宇文邕面前,将手里捏的纸张,双手递给宇文邕。
“陛下。这是有人,用箭,射到我母亲殿前柱子上。请过目。”
宇文邕打开纸张,快速浏览:“杨坚。这是你写的休书吗?过来看看真假?”
“是。”杨坚上前看过,点了一下头。
宇文邕把休书折叠好,放到独孤伽罗手中。
“你自由了。”
“谢陛下恩典。”
宇文嬨恳请宇文邕:“陛下。请你开恩。准许独孤伽罗,给我作伴吧。”
宇文嬨维护独孤伽罗。独孤伽罗跟着宇文嬨,日子也会过得不错。
宇文盛夫人,自然是不甘心。
“二公主。独孤伽罗,是叛逆之后。该做奴婢。”
宇文嬨目光,落到宇文盛夫人脸上:“我在和陛下说话。宇文夫人。请自重。”
在皇帝前,所有臣子,都是奴仆。
宇文嬨告诫宇文盛夫人,不要多嘴。
虽然宇文嬨的弟弟宇文毓,已经去世。但宇文嬨和宇文邕这个异母弟,关系很好。
宇文盛抱拳,俯身,向宇文嬨请罪:“二公主,请息怒。是我没管好内人。”
宇文嬨没理宇文盛,又征求尉迟迥的意见:“蜀国公。您认为呢?”
尉迟迥笑笑。
“表妹。你喜欢,就留着吧。”
“那我就谢谢各位,怜悯我了。”宇文嬨向宇文邕道别后,拉着独孤伽罗出了殿外。
穿过一个飞阁。
四下无人。
独孤伽罗向宇文嬨行礼:“多谢二公主,搭救之恩。”
宇文嬨扶起独孤伽罗:“伽罗。千万别与我见外。往后,在这皇宫里,也只你我和我母亲作伴。”
“太后,还好吗?”
“我弟弟阿毓去世。我母亲就从北宫,移住到皇宫中废弃的长信宫。皇太后仁厚,派了人专门修缮了长信宫。住的环境还不算差。别人自不敢过分克扣,我和我母亲吃穿用度。”
“太后没事,我就放心了。”
“走吧。我母亲等着你呢。”宇文嬨拉着独孤伽罗,走了好一段路,进了长信宫院内。
院子干净。
独孤伽罗也感觉到了清冷。
宇文嬨带独孤伽罗到,进到殿内。
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妇人,正在靠在床榻上打盹。这就是宇文嬨和宇文毓的亲生母亲,姚太后。
站在床榻前的一个与姚太后年岁相当的妇人,向宇文嬨行礼。
“公主。”
宇文嬨向独孤伽罗说:“这是我母亲宫中的掌事,姚姑姑。”
独孤伽罗止步,向姚姑姑行颔首礼。
“姚姑姑安好。”
姚姑姑笑道:“七姑娘。好。”
宇文嬨走近姚姑姑:“我母亲,睡了多久?”
陆姑姑回道:“也没很久。”
姚太后缓缓,睁开眼睛。
宇文嬨向姚太后笑说:“母亲。伽罗来了。”
姚太后脸上露出喜悦,抬手:“快。让我看看,七丫头。”
宇文嬨扶姚太后坐起身。
独孤伽罗跪拜姚太后。
“参见太后。”
“好孩子。起来吧。我们是一家人。往后,这些虚礼,在殿内就免了。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是。”独孤伽罗站起身,站到床榻前。
姚太后拉着,独孤伽罗的手。
“总算,看到你平安。虽然我也听说,你在杨家过得不顺遂。我和阿嬨也不敢,贸然派人去找你。若是被别人抓住把柄。说我们勾结造反,就会威胁你的生命。”
听到关切的话,独孤伽罗心中很温暖:“太后。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救救丝茵?”
“再等等。”
独孤伽罗心中,泛起一股凉意,认定姚太后冷血:“太后。为什么还要等?”
“你说呢?”
独孤伽罗想了想:“请太后指点。”
姚太后叫姚姑姑,去准备茶点。叫宇文嬨去准备房间。
独孤伽罗看出,是故意支走姚姑姑和宇文嬨。就没急着说话。
姚太后问独孤伽罗:“我听说,丝茵是顺阳公主的人。你敢保证,丝茵不会害你吗?”
独孤伽罗急忙说:“丝茵和荣茵,都说要效忠我。”
姚太后拽独孤伽罗,坐到床榻上:“能进出皇宫的的人。说话本事都不会差。对主人来说,奴仆只有忠心还不够,还必须有聪明的头脑,帮主人成事。丝茵行事太冒失。给你惹下这么大的祸。能留吗?”
独孤伽罗权衡。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丝茵毁灭在别人手里。”
姚太后淡然回道:“你在陛下面前,说了那么多话。有用吗?恶人要治你罪,依旧,还会想法治你的罪。这次,你运气好。有陛下袒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