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万府军总不能闲着吧。
早在去年年底,黄冲已颁布命令,已回撤镇番卫贰旅、伍旅汇同陆旅一道,在修整增补人员的同时,对东西两套的亲满部落实施打击。毫不留情的打击,彻底根除满清走狗在这一带的势力。哪怕造成无人区也绝不能手软。
四面受敌的日子必须改变了。趁现在还未及同朝廷翻脸,肃匪、肃贼、肃满狗,对周边实施新一轮的拓展。
目的有三,贯通塞外葭州途径宁夏再至镇番卫的道路,那里虽然人烟稀少,经过数年的往返通行证明,是一条快捷便利可供大股马队的捷道。再沿途增补中转哨所,将给府军三向的调动带来莫大便利。
打击附近区域内的出关商队,尤其从山西绕过过来的通满走私商人,逮住一个杀一个,不光劫粮,还要破其家。跨境实施。
最后一点则是后来加上去的,筹集牛马等牲畜,配合葭州搬迁。
“你在犹豫什么?知不知道会害死很多人。”率先发威的桩子,一个大巴掌就把他的头盔打落在地。
“啪”地一声,是成一在他脑门上拍的。
“大帅打呼噜睡觉也敢乱讲,活腻了你不是。”
“知错了,我再不敢啦。”既然是大帅亲任的传令官,机灵劲还有几分。挨揍的还晓得要连连认错求饶。
“将军饶命,恕我初次参战…。”再度举起的手掌顿了顿,桩子还是削在他后颈上。然后哦斜眼朝几个手下一打眼色,“教教他,省得到时候又叫老子们帮他搽屁股。”
五个小队长立即围过来,“大帅不打鼾时敢不告诉我,削死你。”成一扬了扬手先走开。
“靠谱就这样啊,啪。”
“新来了就不起啊,啪啪。”
“知了错就了不起啊,啪啪啪”
“跑在前面就了不起啊,啪啪啪啪。”
“知不知道害死弟兄要受什么样惩罚?”…,…。
被人彻底揍蒙的张成不敢再说话,蹲下身双手护头。眼泪,不经意地滴落在地上的草叶上。原以为自己好歹也算个侯爷贴身的校官,满心欢喜地跟们过到这边,想图个啥好事。
刚刚之前,还在沾沾自喜中。觉得自已这回能算得上是张家子弟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啦。不曾想在这伙军头眼中,屁都不是。
没想到,果断挨了顿胖揍。
军队本就是个奇怪的团体,后来者总捱欺负而理所当然。张成这是犯了大忌,抢功冒进,如果当时有敌人发起反冲锋,不光他和他的十几个手下要完蛋,帮他们填补空缺的左右翼也要遭殃。
他还不懂,以为上次在青涧杀了几个毛贼,就一下猛然抖了起来。也不想想,桩子当老渣子们头目多年,能由着他乱来吗?
黄冲在过往的多年中,自新营立起,直到现在。
一直都在对满、蒙的大小部落实施着不定时的大小劫掠。为筹备马匹,他们出关掳掠一番。为扩充兵源,出关掳掠一番。为赚取北喀尔喀却图部落的巨额报酬,他们还是出关出关掳掠一番。
在发配葭州之后,听说附近满人吞并各蒙部族,他们还是出关烧掠一番。山海关那边谣传吃紧,他们也还是出关掳掠一番。
劫掠成性的黄冲扈从已经习惯了,府军中多达半数的蒙人就是这么来的。每次一听抢蒙古部落,顷刻间就像要过年。
按草原上各部落的原有说法,他们是惯匪中的惯匪。早先作战,抢掠时分还很有针对性。欺负弱小的,尽量避开强大的尤其是满人派驻有旗兵的部落。可现在不一样,兵强马壮咱怕谁?只要不是满清人派出的主力军团,统统开抢。
这场劫掠从春季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夏天。因吕元守提议的,可借机淬炼兵卒。
老兵都在骂。就他的难民营需要如此训练,其他部队如此搞法就是劳民伤财,抢到的东西还没有往返途中消耗的粮秣和武器多。翻出老账本,齐齐对这个假太监横挑鼻子竖挑眼。
军令就是军令,贯彻绝不能养闲人的原则,在完成葭州搬迁之后,黄冲下令向漠南草原边界轮班出击。
分作三段,陆旅先扫荡与漠北交界的西段。然后再由贰旅跨过沙漠扫荡漠南内套,最后则派塔塔儿的伍旅与吕元守陆旅联合对榆林以北直至万全为以西地段,进行最后的清扫。
五月间的河套草原,日照充足而漫长。
当鄂尔多斯第一抹晨光在东边的地平线升起,刚出帐篷的土默特人,听到四周急速飞驰的马蹄声。
他们依然是土默特,被虎墩兔憨的察哈尔人蹂躏之后还是,投靠了满清被冠以蒙八旗名之后,也还是。漠南是他们的根,时代永居于此,不同的是死者已逝,代有新生。就像韭菜,也一如汉民。
“全部都趴下,不许动。”成排的枪口下,卑鄙的强盗们在对他们命令。帐篷被无情地掀翻,紧接著围牲畜的木栏门,被粗暴地砍开。奋起反抗的部族勇士倒在箭弩之下。慈祥宽厚的族长被明晃晃的钢刀逼住颈项。在不到喝完一碗奶茶的时间内。部落马匹、皮料和原本不多的黄金,统统被抢光带走。
长生天啊!请发怒吧。请将灾难十倍降临在那些卑鄙无耻的汉人强盗头上。
我强大的族人,发誓待奉永远。
以上经过吟游歌者的传唱,草原上的人们终于知晓了发生在河套地区的灾难。
那片水肥草美之地,仅仅在几个月内,数百部群失去数万匹的牧马和牛羊,还有骆驼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