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不学无术,学什么都坚持不到底,只有两样东西坚持下来了并且很厉害,一个是射箭,一个是骑马,要怪只能怪这公子运气不好,偏偏被我碰到,偏偏我还很缺那点钱。
雨越下越大,围观的人群屏住呼吸,纷纷撑起了油纸伞,没有带伞的拉起衣袍遮雨,都不愿离去,想亲眼看看这场“力量悬殊”的比赛结果。
我之所以这么有信心,首先是因为大宛马比他骑的那匹上了年纪的老黑马好得太多,这样一来,我只要不分心就行了。因为雨太大,赛场中间有一段被雨水冲得陷了下去,白衣人本能地进行避让,这让我不免有些吃惊,他这么想赢,却在紧要关头进行避让?我见陷坑虽小,却很容易让马儿失蹄摔倒,但我不甘心就这样绕过去,我见陷坑旁边有一块沾满了污泥的小石头,便下了决心,收起马鞭,往右狠拉了一下缰绳,马儿左蹄飞往右边,在过陷坑的一瞬间,右蹄不偏不倚正好踏在小石之上飞腾而过,周围忽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我在心底暗笑,这回还不赢你?
我捧着金子的时候胡马儿正抱着大宛马的脖子笑得欢畅。白衣人虽败却无悔色,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已被胡马儿拉进圈栏里的老黑马,浑身上下早已被大雨淋得湿透了,一缕雨丝顺着他黝黑的发尾滴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形成一个与众不同的小漩涡。
我擦擦脸上的雨水,见他这般模样,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你损失了一匹大宛马,要不这锭金子分你一半。”我蹭过去。
他笑了,“愿赌服输。”
“那我请你喝酒?”我拉拉身上湿透的衣服,一件件地黏在身上好不舒服。
他打量着我的衣着:“你是哪儿的人?我没见过骑术这么好的女孩子。”
他的仆从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一把伞,急切地撑在他头上:“爷,看着雨势不会小,本就病着,赶紧回去吧。”
他还病着?我佩服地点点头,心思略一动,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胡马儿那儿要回了大宛马颈上那颗铃铛递给他:“既然你病着,喝酒的事就算了,下次见到再请你吧,这里可是有你的一份。”我朝他挥挥手里被雨浇湿了的那锭金子,“这颗大铃铛权当给你做个纪念,免得你太过思念大宛马,夜不成寐。”说完‘哈哈’一笑,只因心里惦记着油纸伞,不等他说话就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