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揉揉了眼睛,再定睛看到,那人不是别人,竟是刚刚还倒在血泊中的桓亦如。只见他满脸是血,冷笑着走下台阶。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两人连面面相觑的机会都没有了。漆雕仁德问道:“大师,发生了什么?我看不见了。”戒嗔道:“我也是。可能是因为手电光被无限反射聚集到某个点后形成强光灼伤了我们的眼睛。这才是甬道的杀手锏,先是热光源暗藏杀机,现在冷光源也成了杀手锏。”
漆雕仁德急忙四处瞎摸,忽然手像是触电似的弹了回来,整个身体差点没弹起来。他下意识的避开刚才所触摸到的,同时身体不停的瑟瑟发抖,心口顿时一紧,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瞬间升腾。心里嘀咕着:刚才在地面就被桓亦如折腾半死,这会眼睛又瞎了,怕是应了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许久,桓亦如似乎并没有攻击他意思。他急忙顺着刚才心里既定的方位下步想找到戒嗔。可是,磕磕碰碰好一阵,只摸到了十大阴帅,却不见戒嗔的身影。他不敢声张,生怕惊扰了桓亦如。
忽然,他耳边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响声,只听到禅杖撞击甬壁的声响。他高声喊道:“大师,发生了什么?”此刻,他才想明白,或许桓亦如根本就没瞎。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拼死一战。
可是,戒嗔久久没有回应,禅杖却不停的发出声响。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戒嗔已经遇害了。桓亦如在挑衅自己而故意为之。他打定主意,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上前拼杀一番。他顺着声响的来源踉踉跄跄的走去。然而,他总感觉声响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永远都差那么一点点。
他紧张的感觉快要窒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大师,你在吗?”
戒嗔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忽然,甬道中死一般的寂静,禅杖声也消失了。漆雕仁德感觉自己如临梦境,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额头上再次汗如雨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却又非常讨厌这死一般的寂静。浑身是胆的七尺男儿此刻竟然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忽然,他感觉身边一股劲风掠过,随即伸手一抓,一把飞刀割破手掌同时被紧紧的捏在手中。他心里嘀咕着:好悬呀,幸亏飞刀的力道、准头都只能算是中流水平,否则自己就惨了。几乎与此同时,他感觉头顶一股劲风从上至下直冲面门。他操起手上的飞刀格挡,顿时清脆金属撞击声传入耳中。他有些狐疑:难道戒嗔真的遇害了。刚才这一击明明就是禅杖袭来,只不过力道小了许多,像是一个手生。对方到底是谁?桓亦如吗?难道他还只是在戏虐,目的何在?
紧接着,禅杖又从不同方位进攻了一次,但是每次都能被轻易化解。这场景像是黄蓉指点杨过以打狗棒法迎敌,光有招架没有心法和内力,只不过是花架子而已。漆雕仁德都有些疲于应敌了,他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何在。
他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是大师吗?还是桓亦如?如果是桓亦如,就请你英勇点站出来跟我这个瞎子单挑,躲在暗处偷袭真够丢人的。”
那人终于发声,声音低沉且沙哑到让人悚然,说道:“还记得你师公给咱们看的当年考古队的那张七人的合照吗?”漆雕仁德愕然,问道:“什么照片?你到底是谁?”那人继续道:“你就不要给我装了。你师公和李子妮之间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难道你会不知道。”
漆雕仁德高声喊道:“大师,是你吗?”那人说道:“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即便你不愿听,我也要提。实话告诉你吧,你师公对你有所隐瞒。照片是谁照的,这事很简单。照片上每个人的神情非常自然,在那个年代只有专业的师傅才能有这手艺。照片请的专业的师傅给照的。但是照片上不止七人,应该是八人。还有一人隐藏在照片某处,你只有用心看才能看出一点轮廓。但当时照相的的的确确是八个人。你如果命大,活着走出这里,你可以找你师公求证。当时照相的绝对有八人,隐藏在照片中的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至于那人是谁,估计你师公所知道的也是只言片语。即便你从他口中得知此人的所有事情,对你而言也只是些皮毛。因为此人隐藏的太深,可谓深不见底。”
漆雕仁德一头雾水,难道此人既不是戒嗔也不是桓亦如。知道这么多事情,而且说的有板有眼,他到底是谁。他随即问道:“此时此刻,我看不见你。不知道你是谁?我只能任你胡诌。你说这么多,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不过,你不告诉我你是谁?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呀。”那人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休想激怒我。你需要知道这些事情才重要。”漆雕仁德说道:“我知道这些事情固然重要,但是你又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的,难道你是整个事情的当事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屠端。”那人笑道:“年轻人果然天真一些,这点小技俩怎能从我嘴里套出话来。不过,看在你屡次九死一生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屠端早就死了。不然,也不会有第二批考古队员。如若你不能完成这个使命,四十年后还有第三批考古队员。四十年一个轮回,绝不会改变。”漆雕仁德莫名道:“为何会是四十年一个轮回?整件事情到底持续了多少年?还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件事情而丧命?”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