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的目光扫过这道身影,停留在对方没有使用的右手,以及胳膊上那个冰冷沉重的抑制器上,心中明白了过来:“是啊,和那天不同,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在那日晚宴之后,这应该算是我们这一年内,第一次正式再见吧,表弟,你变化不小啊。”
能被芙蕾称为表弟的,在这个公爵府里自然只有罗赫一人,只见罗赫身着雪白的厨师服,碎乱黑发下的眼神,倒映着芙蕾的身影:“或许是我成长了也说不定啊,芙蕾·约瑟芬小姐。”
言谈之间划出距离,罗赫并没有和芙蕾攀亲带故的意思。
“蒂亚姑姑就是这么教你礼仪的吗,从上次夜宴到现在,真的是一点收敛都没有啊。”感受到了罗赫言语中的距离感,芙蕾嘲讽了一句,显然是看不惯罗赫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
她虽说谈不上喜欢罗赫,但至少还是拿他当做表弟的,孰料罗赫竟是如此的不买账。
乱得罪人,不顾血脉关系,简直就是一个愣头青。
“她比较收敛,所以死了,这个故事教育了我,收敛并不能改变周围人对你的态度。”罗赫没有与芙蕾打机锋的意思,不过两句,话题便笔直切入了中心点,沉凝的道:“最简单改变别人看法的方式,就是展现自己,让他不得不直视你。”
不得不直视这句话,以罗赫的身份说出,在芙蕾看来颇有些坐井观天的意思,她本能的想要压一压罗赫,让他脑袋清醒一些,只是当目光转动,与罗赫四目相对的时候,芙蕾根本就无法说出哪怕一个字。
“而且,提醒你一下,我没有任何血缘上的亲人,也不需要多出来的陌生人来当我亲人,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芙蕾小姐。”
冷漠中充斥着暴戾的眼神,像是一只大手卡住了芙蕾的脖子,从她的视觉侵蚀脑海的理智,把持住神经和肌肉,让舌头僵直无法动弹。
罗赫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如果只是一个称呼就算是亲人的话,那么亲人二字还真是有够廉价的。
从生出来到现在,对他好的只有米兰达一个人,剩余所有和阿拉德前身有关系的人,不是躲着走,就是带有敌意,算哪门子的亲人,便是个纸片人,也会比这些亲人要来的和蔼可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