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忠的大帐里,四人被这一声暴喝惊呆了。
就在四人惊愕之时,只见四名军士提刀恶狠狠地冲入帐内,挥刀向苏全忠扑来。
郑伦看来人装束,都是随自己前来传令的军士。
他还未及明白,腰部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就仓促倒了下去。
原来赵丙一脚踢翻自己,已经拔剑迎向四人。
苏全忠、赵丁也拔剑加入战团,剑击与轻呼声交杂。
数声惨叫过后,大帐里迅速宁静下来,只有幸存者急促的喘息声。
郑伦还未明白过来,只见一柄滴血的剑尖在自己的咽喉晃动。
大帐里的局势已经得到了控制,闯入的四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郑伦眼角余光瞟到赵丙泪流满面的跪坐在地上,他怀里抱着一动不动的赵丁,苏全忠两目喷火的怒视着自己。
“飞狼军中军令官陈光告进!”
“进来!”
赵丙放下赵丁尸身,起身提剑挡在苏全忠的前面。
陈光疾步进帐,看到帐内景象,心头一惊,“将军,适才帐前作乱贼子已被亲卫拿下,有三人拘捕毙命。”
苏全忠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陈光,事起仓促,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营内另有几处起火,末将已派几队亲卫前去处理,同时命令各部各守营帐,未得军令不得出帐。”
听到这里,苏全忠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陈光的这些举措显然有利于自己控制局势。
“好!果决灵活,忠勇可嘉,陈将军、赵将军,我给你们记功。可惜赵丁将军为了救我…”
说到这里,苏全忠扭头看了郑伦一眼,沉声道:“郑伦图谋不轨,涉及作乱,给我拿下。”
“遵命!”
陈光浓眉一挑,厉声喊道:
“来人,把这些作乱的贼子绑了。”
苏全忠认为自己治军一向从严,部队的条理比较清楚,今天的事情和这位来自中州郑伦将军有些干系。
帐内亲卫应声而动,郑伦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被绑着押出帐外,嘴里被塞上了木塞,十余名亲卫提刀站在他们身后。
此时帐外,尚天恒手执长剑,轻蔑的看着对面的对手。
适才这一波抢攻,自己刺伤了五个?六个?他们应该活不了太久。
这年头没有急救技术,这种桡动脉、肱动脉和股动脉的伤口,大出血是止不住的,自己的力道和准头就是那么精确。
和尚天恒那种睥睨天下的神情不同,金正阳、郑冰的神情十分紧张。
金正阳、郑冰手中各抓着一柄夺过来的军刀,站在他的两翼,他们身后倒着几名或死或伤的军士。
三个人面前是手持刀枪的数十名飞狼军军士,地上有几支削断了的枪尖刀刃。
这会儿尚天恒已经在脑海里缕清事情缘由,无非是长幼夺位,兄弟阋墙。
看来少将军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早有对大公子动武的计划。
今天碰巧有郑伦来飞狼军大营传令的机会,随即以提拔自己二人为明路,将早有准备的刺客混入郑伦的队伍,名正言顺的进入了飞狼军军营,和原来潜入的内应一道突然发动。
内应应该早有准备,得到讯息后立刻在四处点火,企图引起混乱,希望趁大公子不备一击得手,这样一来行刺无论成败罪责都在郑伦身上。
刚刚中军帐前的惊变,自己和金正阳明白过来时,已是周围刀枪已经逼了过来。
同来的众人也分不清敌我,有四人攻入帐内,帐外拔刀的三人伏诛,一人受伤被擒。
剩下的五个人是郑伦的亲卫,听到帐内动静想冲进去探个究竟,结果被赶来的飞狼军痛揍一顿后,有的束手就擒,有的被刺伤倒地。
当几名满脸烟熏污渍的军士被绑了过来,看到陈光入帐,尚天恒明白冲入帐内的四人已经被制服,少将军的图谋失败了。
突然间尚天恒发现自己面前明晃晃的刀枪多了起来,十分耀眼。
他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能感觉到枪尖、刀锋上散发的那股逼人寒气。
他不想束手就擒,特种兵的反应,他大喝一声长剑出手。
削断了几支伸过来的长枪短刀,他借着这股震慑力逼退了众人,救下了懵懵懂懂的金正阳、郑冰。
双方形成对峙。
“手里的武器都收起来。”
出帐看到这一幕的苏全忠微微一怔,瞬间就明白了缘由。
随着苏全忠一声令下,架在郑伦、尚天恒他们面前的刀枪都收了回去。
尚天恒却不愿就此放下武器,见状金正阳、郑冰也都握紧了刀柄。
“你是什么人?”
苏全忠突然对面前这个勇武有力的军士有些好奇,能在这种环境下苦苦支撑,这个人有点意思。
尚天恒一时间没有回答苏全忠的问话,只是环顾四周判断了一下情况。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公子苏全忠,尚天恒顿觉得苏定方和他哥哥根本无法比拟。
苏全忠俊朗清秀孔武有力,比起苏定方那副纨绔公子哥的做派,外表上至少要高出一筹。
尚天恒十分懊恼,一趟外勤任务,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样一场是非。
现在被困在这里不说,居然一时半会想不出脱困的办法。
他的目光扫过郑伦,见他被绑在那里,嘴里还被堵上了一块木塞,十分狼狈。
看到面前的苏全忠,尚天恒有了主意,擒贼先擒王,拿下苏全忠也许还有一线机会。
他看着苏全忠怒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