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闻言眉间微微抖动,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众人,眼睛停在尚天恒的身上。
“你慢慢说,什么样的咳嗽,男的女的?”
“大人,那咳嗽声音有点尖,但确定是男声。”
“后来殿nèi_shè出一支暗箭,被我发现,也算我命大,侥幸躲过。待我们追进去只见吴家兄弟已经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
“你们没有听到他们倒地的声音?”
“没有,绝对没有。”
“你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腰刀有没有出鞘?伤口在哪里?”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背朝上扑在地上,身下各有一滩血,腰刀没有出鞘。我留意了一下,他们一动不动,肯定死透了。我们发出警报后,搜查了殿内,没有异常。等周将军带人过来我们才验看的伤口,二人都是伤在颈部,一刀致命。”
“大人,确实如此,两人身上都没有其他伤口。”周寿应道。
苏护点了一下头,继续向尚天恒发问,“你发现其他血迹了吗?比方说带血的脚印或血滴?”
“嗯,没有。”
“你看见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吗?有遗漏的其他任何武器了吗?”
“没有”
“你记得他们当时伏尸的位置吗?”
尚天恒想了想。
“两个人相隔两丈,两首相向。”
“你们觉得是什么人杀了吴氏兄弟?”苏护随口问道,端起茶杯清呷一口。
“肯定是个武功高手所为,一般人不可能杀了人,还如此悄然无息。”周寿斩钉截铁地说肯定道。
苏护淡然一笑,看了尚天恒一眼,准备结束这次问话。
“我以为凶手不止一人。”
尚天恒一语惊人,苏护听后立刻来了精神,打量了尚天恒片刻。
“说下去。”
尚天恒非常平静。
“因为吴氏兄弟相向而亡,间隔两丈,如果只有一个人动手,吴氏兄弟二人不可能不出声报警,应该是两个以上的行凶者同时动手,手法老练,才会无声又没有留下痕迹。”苏护微微颔首。
“继续说下去。”
”照我说凶手是有意惊动我们。”
说到这儿,尚天恒不禁看了站在苏护下首的少将军苏定方一眼。
“你确定?”苏护有点意外。
“我肯定。”
尚天恒顿了一下,理了理思路。
“大人,您看啊,凶手不论几人,杀死吴氏兄弟的手法狠、准、快、稳,我亲眼见到那伤口干净利落,以此身手要想偷袭我们不太可能失手,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警示我们。也许杀死吴家兄弟、偷袭我们都不是他们的目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在少将军、夫人或是您这里。”
说罢,尚天恒神色平静的向苏护施了个礼。
“这么说凶手意在打草惊蛇或是调虎离山,看不出来,你还蛮有头脑的嘛,”
苏护欣赏的看着尚天恒。
“没想到你倒有几分才干,方儿有眼力。”
“他在西山营当个队正,孩儿见他有才,这才找了关勇,把他调入了亲卫营的。”
苏定方面有得色的信口胡咧起来,为了自抬身价,言语中苏定方忍不住对尚天恒多了几分吹嘘。
在这位少将军眼里,队正和伍长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职务。
对自己这个小儿子,苏护心知肚明。
听他这样说,苏护笑着没有理会只是摆了摆手。
周寿会意起身带着尚天恒、金正阳躬身告退,来到厅外等候。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少将军苏定方和郑伦将军走了出来。
苏定方对着三人说道:“父帅认为此事说明有奸细潜入了中州城,意图不轨,此等活动如此频繁猖獗,说明敌军可能会在近期对中州城不利。父帅下令中州城全军都要提高戒备,专门派郑将军前去飞狼军传令警示。”
他转头看着尚天恒、金正阳二人。
“我向父帅保举你二人作为队正,带队跟随郑将军前去飞狼军传令,给你们机会立下军功。军情紧急,你们马上准备出发。”
“周寿,你再找黑齿虎点上几个精干的侍卫和他们一起去飞狼军传令,好好当差,不要丢了我的脸。”
黑齿虎是苏定方的侍卫首领。
苏定方意气风发的指点着,三人一同施礼。
“谢少将军栽培!”
半个时辰后,郑伦带着自己的侄儿亲兵队正郑冰、尚天恒、金正阳和十来名军士快马疾驰出了北门狂奔向余粮山飞狼军的大营。
尚天恒在奔驰的马上消化着从金正阳口中听来的消息。
飞狼军是中州城军的主力,有五千多人,驻扎在中州城城外西北九十里外的余粮山。
统兵的主帅是城卫大人苏护的嫡长公子苏全忠。
在中州城的日子里,尚天恒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位长公子苏全忠。
一转念,尚天恒顿时明白其中必然牵扯到争权夺位的敏感话题,也对自己就这样踏入这场纷争有些无奈。
虽说哪怕知道自己目前这种小人物身份也不可能有什么影响,可是法理上说未来中州城的主人不是自己的上司,而是自己上司的对头,这个消息让尚天恒对未来有些忐忑。
黄昏时分,郑伦带队赶到了飞狼军大营。
只见军旗整齐威武,操练声惊天震地。
验过印信,营门卫兵迅速通禀后,引着郑伦一行人步入中军。
郑伦把随从留在大帐外,自己独自进帐。
与大公子苏全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