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城怒斩突厥
慕容嫣由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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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眷一程,念一程,繁华极尽入眉心,
缱绻烟雨骋。
爱一更,恨一更,风花雪月窃思声,
回首梦无痕。
话说慕容嫣恢复记忆后,心中甚感疑惑,催马急行数日,迫切想要寻到何来。岂知心思急切,马儿却吃不住累,跑死了。她只好弃马徒步前行,正值日中,艳阳高空照,行了数里,不觉口干舌燥,却发现四周并无水源,只好强忍干渴继续前行,树木渐少,奇形怪石愈多。“若是死在这里,怕是无人知晓。”虽又饥又渴,也只好强行忍耐,至日暮时分,天空忽而乌云密布,风里裹着沙石扑面而来,刮得人生疼。她心里一紧,以衣袖掩面,低头咬牙疾行数里,抬头恍惚间,隐约望见不远处有一根旗杆,杆顶的旗帜迎风招展。这面旗帜也颇有意思,居然是一个人物的画像。她懒得去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这么深受爱戴,眼下最重要的是水,然后填饱肚子买匹马继续赶路。
进入小镇,依旧风沙袭面,未见一行人,只闻“叮咚”作响声从铁匠铺里传出。慕容嫣寻了客栈,进到店里来,一驼背老者道:“客人哪里来?”慕容嫣道:“临安至此。”驼背老者讶然道:“千里之遥,客人所为何事?”慕容嫣问道:“你可知何来么?”驼背老者微愣一下,摇摇头。见他不认得,慕容嫣也并未在意,毕竟茫茫人海要想寻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她要了一壶茶,让店家切了一盘熟牛肉,牛肉未上桌,茶水已尽,只好再向店家要了一壶茶水,一边吃着,一边自语道:“若再寻不着你,身上的银子使尽了该如何是好?真是急煞人家了。”她跺了跺脚,小女儿神态尽显,自顾自吃着,全然不顾角落里惊叹的目光。原来,她穿的是一件丝绸薄衫裙,一头秀发直泻而下,sū_xiōng微露,内里的抹胸紧裹,显现出波澜壮阔,仿佛随时会撑破一般。驼背老者在布帘后窥探许久,先是皱眉不语,听闻她这番言语,眉头又舒展开来,见慕容嫣又要茶水,趁着送水之际,偷偷说道:“女侠需小心些,那边有两个突厥人注意你很久了。”慕容嫣这才想起自己这身打扮实在太过夺人眼目,轻轻颔首,又买了些熟牛肉,吃了数杯茶水,将水囊装满水,正要起身,忽闻屋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接着电闪雷鸣,转瞬间暴雨倾盆直下。慕容嫣皱眉道:“这便如何是好?”驼背老者道:“如今天色已晚,女侠不妨权且住下,待明日再赶路不迟。”慕容嫣道:“雨倒是不怕,只是没了马却要如何赶路?”驼背老者道:“无妨事。我后屋有马,女侠若不介意,尽管拿去,不收分文。”慕容嫣愣了一下,道:“你我素昧平生,这如何使得?多少银两,给你便是。”驼背老者摇头道:“只怕你买了我的马,再无盘缠。若耽误寻夫,我可吃罪不起。”慕容嫣大吃一惊,怔怔的注视着他良久,才道:“你如何知晓我是寻夫?”老者道:“临安距此千里之遥,若非夫妻情深,如何能够不畏艰险长途跋涉?老朽亦是猜测,不想果真如此!”说罢,哈哈大笑两声。慕容嫣疑惑道:“你笑甚?”驼背老者道:“女侠可知晓旗杆上所画何人?”慕容嫣道:“所画之人与我有何干系?”驼背老者笑道:“女侠有所不知。三月前,这里血流成河,正是何国师铲除妖孽,给了小镇太平,还免除赋税,百姓很是感激,故而将国师画像画于旗杆之上,每日日出时分,镇上男女老少均要在旗杆下顶礼膜拜,以示敬仰。”慕容嫣问道:“敢问老者,何来现在何处?”驼背老者道:“你寻国师作甚?”慕容嫣道:“你有所不知,何来便是我丈夫。”驼背老者吃了一惊,道:“何以为证?”于是,慕容嫣拿出赵构皇帝的赐婚诏书来递与他看了,见有皇帝的玉玺金印,驼背老者大吃一惊,心知此人来头不小,必然是皇亲国戚,结个婚居然惊动了皇帝,忙道:“想必在可敦城。”稍顿,又道:“顺着此路一直走,明日日落时分可到。”
终于得知何来消息,慕容嫣喜不自禁,想起还有一日行程,便随老者到后屋相马。这是一匹白马。马头高昂雄俊,面部瘦削肉少。慕容嫣年幼时常骑马随爹爹东奔西跑,见过不少世面,自然也知晓如何挑选一匹好马,暗运掌力,在马背上一按。这力道不能说开山裂石,也有两三百余斤份量,那白马却纹丝未动,心中暗暗称奇,赞道:“端的是一匹好马!”驼背老者道:“此马原国师所乘之骑,与桑贾尔一战立下赫赫战功,国师见它伤痕累累心生怜悯便命我收养医治。你既是国师夫人,也当物归原主了,只是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时候,慕容嫣才知晓何来于前几日结婚了,而新婚妻子正是耶律大石的妹妹耶律巴兰。据闻新婚之喜洞房之夜,新郎官独坐荒郊野外一宿未归,新娘子旧情复燃欲与情郎欢度一夜,哪知情郎懦弱胆小无能而大失所望。耶律大石闻言震怒,判了斩立决。那达德尔吓得早已说不上话,由人拖着上了断头台,“咔嚓”一声,如同切开了一个大西瓜,红囊汁水流了一地。轮到巴兰之时,国师以命相逼方才使得刀下留人,耶律巴兰深受感动,芳心暗许。说到此处,驼背老者戛然而止。慕容嫣听得真切,心中急切,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