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德低声说道:“公子,怎么是你?”
黄继业道:“我先来这里吃饭,等吃完了,突然听到屋外来了一群人。我抬眼看去,见到了你们,我便跃出窗外,躲在枣树上,伺机解救你们。师德,你的伤不要紧吧?”
吴师德恨恨地道:“卫双青那老狗打了我四个耳光,这仇我记着,迟早一定要报!”
三人厨房里走了出来。原来当胡大牛举起铜锤要击打吴师德的时候,黄继业扔出青枣击碎了牛油灯。屋子里众贼遇袭,惊慌失措起来。卫双青又叫王志和打出窗户去。黄继业趁机绕到前门,他将前门大开,作出逃跑的假相,却提着陈双和吴师德躲进厨房里。王志和等人绕到大堂,见房门大开,便追了出去。都没有想到,黄继业等三人却是躲到厨房里了。
黄继业点亮了油灯,在饭馆里坐了下来。道:“这里并不安全。”
陈双点了点头。道:“他们肯定会折回来的。”
黄继业向陈双和吴师德看了看。问道:“你们能走吗?”
陈双勉强站起身来,想要往前走,却无法动弹。他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沮丧。道:“王志和使少林派的罗汉劫指,要过十二个时辰,我们被封的穴位才会自行解开。”
吴师德怒道:“王志和这狗强盗居然会使少林派的武功。哼!他准是在少林偷学到的。”
黄继业向吴师德看了一眼。道:“据我所知,卫双青和王志和以前是少林寺的火夫杂役。少林派立有严规,若非寺内亲传弟子,则不得习练少林武学。这两人是火夫,没有拜师,便没机会修炼少林武学。他们却异想天开,想要偷学寺中武功。王志和使的罗汉劫指多半便是那时候偷学到的。他们偷学武功的事很快便败露了,少林寺将他们囚禁起来。二人却使诡计,打死了守卫,逃出少林。改名换姓,做了贼盗。”
吴师德道:“果然是偷学的,难怪内力不纯。”
黄继业却沉思起来,长吁短叹,似乎心中有什么重大疑难,令他瞻前顾后。只听他喃喃念道:“嗯!不对啊……,这却是为什么呢?哎!算了……不想了。”
吴师德和陈双听他前言不搭后语,见他眉宇间满是疑惑。不禁大是好奇。吴师德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呢?语无伦次的,你太入迷了。”
黄继业回过神来。愕然道:“哦!我在想,卫双青是少林叛徒,而林姑娘的父亲林万通却是江湖上的大骗子。他们差别那么大,怎么会认识呢?而且卫双青亲口承认,林万通曾经是他的偶像。既然如此,两人应该私交甚好。让我想不通的是,卫双青对林万通似乎并不如何尊重。”
吴师德皱眉道:“是啊,卫双青一方面承认林万通是偶像,另一方面又想抓住林梦梦,逼她交出二十万两官银。这真的太矛盾了。假如卫双青真的崇拜林万通,那他对待林梦梦理应十分礼敬。可他却要抓拿他偶像的女儿。哎!卫双青这老狗多半脑袋糊涂,想什么便来什么。公子,不要为这破事劳神啦。”
黄继业点了点头。自黄继业幼年时起,吴师德就陪伴他读书。黄继业性格温和,与吴师德相交多年,从来没轻贱过吴师德,当他兄弟一般。两人虽名为主仆,实则情若手足。
陈双忽然问道:“黄兄,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长安城与官兵恶斗的事吗?”
黄继业道:“我记得当天晚上我们三人先是一起走的,后来我遇到了林姑娘。卫双青和王志和围殴她,我出手解围,从卫双青和王志和的包围中将她解救出来。我出了长安城后,跟她一起来的咸阳。”
陈双咦的一声。道:“那她人呢?”
黄继业道:“她跟她的两位师兄会和了,我猜他们要处理一件师门大事,我是外人不便参与,所以我就离开她了,多半这会儿还在咸阳的。”
陈双哦的一声。道:“要是找到她就好了,我想当面问她些事?”
黄继业道:“问她什么事呢?”
陈双道:“我想问她,卫双青说她劫夺了二十万两官银,这事是不是真的?”
黄继业急道:“陈兄,你怀疑她吗?可你先前还在为她辩白的,怎么现在开始怀疑她了?”
陈双道:“黄兄,你别急躁,你说得对,当我听到卫双青说她劫夺了官银时,我确实为她辩白,因为我那时觉得她不可能做这事的。可是你想想,朝廷至今还没找回那二十万两官银,一定是有贼盗劫去了。我和你不是贼盗,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我就觉得林姑娘极有可能会是的。”
黄继业一把封住陈双的衣领。怒道:“林姑娘绝对不是劫夺官银的贼。你这是在污蔑好人。”
陈双道:“黄兄,我知道你关心林姑娘,她是个好姑娘。可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倘若林姑娘真没有劫夺官银,那就当我是放屁。”
吴师德道:“公子啊,陈双兄弟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你想一想,被列为通缉犯的七个人当中,我们只知道我们仨是清白的,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其他四人都有嫌疑。陈双兄弟不过是按常理推测,到底真相如何,还要查证后才能确知。那么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一种推测都是可以有的。”
黄继业心中一怔,吴师德这番话使他惊醒了。他忙放开陈双的衣领。歉然道:“不好意思,陈兄。这几天我心事繁重,脑袋有些昏聩。想不通的事太多,失礼之处,请勿见怪。”
陈双道:“黄兄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