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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知己串门露心迹

儒才身弱茂兴忧

茂兴见自己的茶友、棋友、又是书友的王儒才进来;便拿出刚带回来的大红袍茶,沏上一壶邀请他入座品茶,一面又吐露了这次冬花的患病始末。王儒才也是听得仔仔细细,有惊无险。

说起王儒才这人,也与茂兴有极深的渊源。他本不是杨柳庄人氏,原先家住十里外的溪西村。

不知多少代以前,他的祖上曾中过一个举人。曾做过七品县令;因此家族便以书香门第自居。曾在溪西一带也算是豪门富户。

然而最近几代之中,虽然子孙都勤读诗书,却与功名仕途无缘;最多只是中个秀才,以私塾勉强养家。

由于王家子孙只重诗文,亦不思经商之道,更不谙农事粗活,因此家业一辈不如一辈,曾经祖业良田也渐渐变卖了。先祖留下的房舍也在修缮之中大屋改小屋。至王儒才出生,已初见穷酸样。

王儒才十七八岁时,父母业已双王。家中亦无弟兄姐妹,一个人有几亩薄田,也可勉强度日。同时也是过着与先祖一样,黄灯伴诗书的日子。

茂兴时常去溪西那边买酒粮,由于都是文雅的读书之人,一来二去熟悉之后,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也是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年夏季来临之际,多日连降大雨,丰清河的河水暴涨。溪西村上游处的河堤经受不住这汹涌的洪水冲击,终于冲开了一道几十米长的河堤缺口,洪水更是像出笼的野兽般,四处冲击。

王儒才的家就在溪西的河边上,幸好是大白天早有准备,不然房倒之时,连性命都不保。他那十多亩地处河边的上好水田;也在这次洪水过后,变成了沙石满地的河滩。

如果这点事摊在一般人头上,定是咬紧牙关担石改田,重整家园。而对于王儒才这种不事劳作,又无余钱余粮之人,却是听天由命,不知如何是好。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当他生计无门,食住无着之际。茂兴赶着收酒粮的马车路过这里。见他一筹莫展,一副落难穷酸的模样,便将他带回家中避难。

常人说:救急不救穷。当初茂兴将他带回家中,是因他毫无着落。但带回来之后才发现,儒才他对日后的生活却是毫无计划与主张。

茂兴等于给自己贴上一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对于儒才日后何去何从,的确让茂兴伤透了脑筋。

后来茂兴便想到儒才是一个读书人,何不在杨柳庄建个私塾,相当于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给庄里的孩子提供了一个私塾。

计划好后,茂兴又游说了本庄的另一个富户李献贵,让他出良田十亩来供王儒才生活用度。恰好李献贵正在为自己小儿李耀祖的学业烦恼。时年耀祖已十多岁了,请了一个老先生教了三四年,因耀祖顽劣不听师言,竟气走了老先生。

现在听茂兴介绍了儒才的情况,便点头应了下来。李献贵也资助了十亩良田。茂兴则制造了三间土木房,当做他的学堂与住宿。

王儒才在杨柳庄落户生根,他打心里感激茂兴。若非他出手相助,自己就成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因此,他也常到余家叨扰问候。一来二去见冬花及妍之年貌美才高,也对她有倾慕之心。

但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非但穷酸潦倒,而且相貌平平,英气不足。相较之下,真是一个如坐云端,而自己却在烂泥里头打滚,他对冬花的爱慕之情,永远停留在这单相思,也羞于出口。

直到冬花成婚之后,他已二十五六了,才在本庄娶了个李姓姑娘为妻,两年后给他生了个儿子,但他妻子在产子之时大出血身亡。

现在小儿也已十岁了,取名王德培。父子两相依为命,日子虽清苦,倒也安稳。

适才听闻冬花病重差点亡故,也着实让他捏了一把汗。今天他也是关心她的病情才来这。

茂兴早已洞察他的心思,遂笑道:“儒才老弟,当初你对舍妹用情至深,何不托媒相亲,凭你我交情,只要家妹同意,我这个兄长定护你们二人周全。”

儒才也知仁兄与他说笑。现在年过四十,什么都是过境云烟了。于是回敬:“当初我若厚颜开口了,恐怕你我二人兄弟也没得做了。脸上不知挨你几个耳光。自己几斤几两我倒拎的清楚。”

二人品茶说笑,不时抽着旱烟。而儒才却吸了几口便咳嗽不止,整个上半身都随着咳嗽抽搐着。

他用一只手捂着嘴,清洗手心的痰时,果不其然的又看见了不少血丝,这种情况已有一段时日了。

待到回坐时,茂兴关切道:“儒才老弟,才四十出头,真当为孩子注意些身体啊!病怏怏的孩子怎么办?”

儒才感激地看了茂兴一眼,心道:自己身体何尝不知,生死由命。自己又能何为?但他咳血之事,却是不敢讲出来,除了多个人担忧,于事无补。

随后儒才望着不远处的枯黄的杨柳枝,眼底不知觉湿润了:“德培娘死的早,这么多年能说句心里话的只有你了。这些年苦着过来,也不能同孩子讲,再难都一个人担着。这烟能解愁闷,我亦知晓自己身体虚弱,走几步路便喘的不行。就是肺气不好,或许也没多大问题。”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又气喘得咳嗽了几声,茂兴忧心地看着他,心想:这哪是四十来岁的人,身体如此不济。

儒才随后又喝了几口热茶,感觉自己气顺之后,又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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