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把酒言欢,放声高歌,好不热闹。这是属于军人们的狂欢。
陆凌恒也是陪着他们闹到丑时,才得以脱身。他独自一人,向周边的森林中走去。
他可不能这样醉醺醺地回陆家去,况且现在这个时候,陆家应该已经宵禁了,他也回不去。
陆凌恒虽然没有喝醉,但是也得醒一醒酒。
离开了那喧杂吵闹的军营,耳边终于清净了下来,他果然还是不太喜欢太过热闹的场合。
林子很大,很静。偶有几只惊醒的鸟儿叫了几声。
陆凌恒找了一棵百年大树,轻轻一跃,便坐在了树的枝丫上。调了调位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看着从枝叶的缝隙里透泄下来的月光,在这么寂静的环境里,陆凌恒的突然心一下子就空了。
陆凌恒从很小的时候便习惯于一个人独处,一个人独处时,便于他想一些东西。
这样的习惯,使得陆凌恒在独处时,经常会不由自主地陷入自己的深度思绪之中。
说实话,他舍不得离开,舍不得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一起作战的生活,这样的生活虽然充满危险,但是却又格外的简单而充实。
不用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只是考虑如何打赢而已。
那段时光,让他没有时间去回忆那些痛苦的事,让他渐渐地走出了阴影,虽然依旧没有放下,但是却也释怀了不少。
如今,突然要离开了,心中难免怅惘。
昔日作战的种种场景、画面,突然全部涌进陆凌恒的脑海里,每一个场景,都是如此的熟悉,如此清晰,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唉……”陆凌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何必想这么多?
月光照在手上,左手掌心中突然浮现出的黑色纹路,映入眼帘。
一阵剧痛,遍布全身。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出现这种情况了,连陆凌恒自己都不清楚,这黑色纹路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上。
每每浮现,身体就会出现强烈的不适,犹如万刀凌迟,痛苦不堪。
发作持续时间不定,快则半柱香,慢则几个时辰。
陆凌恒曾瞒着所有人,暗地里找大夫看过,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为了军心稳定,他一直没有声张,也没有再找大夫,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现在。
不过几瞬,陆凌恒的额头上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手用力地抵住树干,以防跌落树下。
好在,这次发作,持续时间不长。
不适感渐渐消散,陆凌恒大口喘着气,像是一个溺水之人一般。
陆凌恒就那么坐在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正打算跳下树,回军营去。
突然,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传进陆凌恒的鼻子中,身体本能地瞬间紧绷。
作为久经沙场的将军,陆凌恒对这血腥味,有着适异于常人的敏感。
血腥味很淡,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
陆凌恒深吸了一口气,那血腥味更加明显,陆凌恒借着月色,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看去。
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脚步缓慢而又沉重,血顺着她的左手,一滴一滴的滑落,滴在地上。
那个人虽然受了伤,但却没有一丝的慌乱,似乎是在引诱着什么。
陆凌恒就这么紧紧地盯着那个人影,看着他的行动,藏在袖中的短刀,随时准备出鞘。
那个人影的距离离陆凌恒所在的大树越来越近,陆凌恒这才发现,那个人影竟然是位姑娘,一位蒙着面的姑娘!
只见那位姑娘,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那条她来时的路,因为她流的血,而出现了一条淡淡地“血痕”。
有一个小东西,正沿着那道血痕,慢悠悠地朝着她走来,而她毫无动作,似乎是在等待机会。
那小东西快走到跟前时,那位姑娘,突然伸手轻轻一挥,好似洒下了什么粉末,那小东西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便彻底昏迷不醒了。
姑娘缓缓蹲下身来,将那小东西抱在怀里,低声言语道:“你这小家伙儿,这么警惕,喝了我这么多的血才上钩。”
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抬头向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处望去,神色警惕,说:“谁?谁在那里?还不出来!”
陆凌恒一愣,自己并没有任何动作,应该不可能被发现。她怎么会感知到自己的存在?难不成这位姑娘是个武功远在他之上的高手?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现身时,十数人突然出现在树林之中,将那位姑娘围住。
那群人里,走出一个人,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轻声笑着,说:“洛姑娘,好敏锐的感知力啊。”
“牧舟?”那位洛姑娘像是认出来了来人,不屑地嗤笑一声,讽刺道:“是你们的跟踪手法太鄙陋了。”
“在下不想与洛姑娘为敌,只是这锦寒鼠是我家主子所求,还请姑娘割爱。”
“你家主子多大的脸,我凭什么割爱?”那位洛姑娘似乎并不吃这客气的一套。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在下无礼了!”牧舟不再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手的折扇一收,沉下声来:“动手!”
十数人闻声而动,刀刃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着逼人的寒光,直直地刺向洛姑娘。
那位洛姑娘左手受伤,还在流血,右手抱着那只昏迷的锦寒鼠。一时之间,竟腾不出手来迎敌。
身体一转一侧,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