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面活好了,过一个时辰,发了便能蒸馒头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四弟。”
“哦,没事,我睡不着,也想等等四弟!嫂嫂坐吧,还没敢问嫂嫂姓名,不知----”
女人头一低,略显羞涩,低声答道:
“奴家在娘家叫月明!姓李!”
“哦哦,那以后我便叫你月明嫂子吧!呵呵,有些东西,我还是不太懂,说深说浅,嫂嫂莫怪啊!”
“一家人,不妨事!”
“嫂嫂,不知道我那哥哥,去了哪里,怎么叫嫂嫂一人在家?”
一家人的事情,王长庚一开始并不想搞清楚,也许一眨眼就穿回来了呢?谁想到,过了两天了,依旧在大宋朝,如果要做长久打算,身边的人还是要了解清楚的。
“三年前奴家过门,没过几天安稳日子,你大哥就随着公公去参军当了府兵,后来又被征调做了禁军,去了西边要和西夏国打仗。一别二年,后来……”
说着,月明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哽咽良久,王长庚才听明白,就是这一次出征,老爹和那个大哥都死在了战场上。李月明正式的成了寡妇,而且是没有子嗣的寡妇。
如果在现代,爱人没了,过几年再嫁再娶都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也许前面刚死,后面不到一个月就找到接盘侠了;即便在传统的古代,男人再娶续弦也很正常,只是寡妇想再嫁,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是不许,是需要很多条件。
有了孩子的,一般很难被接受,放在现代也是一样;夫家能养活你,不用你出门讨生活的,规矩比较多的,这种寡妇是很难再嫁的,不是不能,是不许。
看着柔弱苗条,随着哭泣、肩膀轻轻起伏的李月明,王长庚心中一动,差点伸手搂住她的腰。
这要是在现代,男女之间搂搂抱抱也算常事,是不是夫妻的,突然出现在一个画面中,也不会显得过分突兀。可是在宋朝,绝对没到那种开放的程度。
尤其刚刚躺下的王母,听到了窗外说话声音,爬起身看着窗外,正撞见王长庚缓慢举起的手臂,想要环绕在李月明的腰上,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闭上了眼睛。
“嫂嫂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最终,王长庚放下了手臂,只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哎----”
“嫂嫂不要多想,也许很快就有好日子过了!至于命----信不信都要向前走,说不准拐个弯就会转运!”
“真的么?”
李月明转头看向王长庚,无暇的目光中全是纯净,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有种异样,竟然充满怜爱,顿时让她觉得一丝热流从腹中升起,促得脸颊一红,赶紧别过螓首,素手微抬,拢了拢头发。
“信我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是必须好!”
“恩!我信,叔叔有能耐,才一日,就担回这许多粮食,以后一定会把家中的日子过好的!”
“不,我要我们每个人都好,你和我,都会好的!”
“恩!”
“嫂嫂可知这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
李月明睁着如水一般的眼睛看着浩瀚天空,繁星点点,若明若暗,哪里数的过来。
“这么多的星星,谁数过呢?莫非叔叔知道?”
“呵呵,有十万八千颗!尘世间每有一个愿望,便升起一颗星星,每当愿望实现了,那颗星便化作流星,坠落世间。你看,那不是一道流星,想是谁的愿望成真了。”
“真的啊,一颗流星!”
李月明抬头顺着王长庚手指方向看去,一道暗淡的光线划过夜晚天空,留下一片拖尾。
“嫂嫂不如也许个愿望,上天佑护,也能早日实现!”
“真能实现吗?”
“试试便知!有了这个愿景,总比浑浑噩噩的强!”
“叔叔说得好!”
李月明点了一下头,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双眼微闭,心中默默地念着什么,在一片月光之下,好似观音庙中的菩萨,清净无尘,宝相庄严。期艾之中,脸颊好像升起一片红云,转而又不见了。
李月明转脸再次看向王长庚,眼神里多了一丝希望,清澈的眼里,仿佛一潭秋水收了月亮的影子,心中荡起许久未曾有过的波澜,不由得怀念起三年前的日子,如果自己的男人还在身边,在这月朗星明的夜晚,相互倚靠……
李月明有些醉了,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摇了摇头,轻咬嘴唇,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的畅想。
“二哥,我回来啦!”
沉静之间,脚步声响,王单满头热汗的跑了进来。
“四弟,怎么样?”
“二哥,我照你说的禀报了县令大人,一开始他们还不想给我赏银,想用一贯钱把我打发了,是我拿出他们贴的告示,才把赏银给我。你看,足足十两啊!”
说着,王单一摊手,一锭银子露在手心,雪白的银锭在月光之下闪着光,惊得旁边的李月明有些慌张。
“四弟,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哪里来的银子?”
“呵呵,嫂嫂你先收着,咱家的日子,以后还得你操持啊!”
王长庚说着,接过银锭塞进了李月明的手中,两手相接,温润如玉,好似涂了羊脂一般滑腻,若能握在手心,常在这月圆之夜许下心愿……,也是现代人想象不到的美事了。
“四弟,你给我说说后来的事情。”
“按照二哥嘱咐,我出了县衙没有走远,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