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众人不解。
宋宪点头道:“刚才我们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对面统领昏聩,这才占了大便宜,一旦他们缓过神来,只要渡过捞刀河,重甲营移动速度慢,一旦被围,必然全军覆没!所以,见好就收!”
“营长说的对,营长说的对。”
经宋宪那么一提醒,民兵们这才恍悟。
于是也顾不得打扫战场,转头便向森林深处撤退。
反观西岸,在接二连三的差点丢了命后。
杨恭再三确定对岸的敌人真的撤退之后,这才命军队渡过捞刀河。
正好临近天黑,杨恭也不敢黑夜行军。
索性让士卒就地建造营寨,同时打扫战场,统计阵亡人数。
“头领,白天我军阵亡377人,受伤200人,失踪残废达五十人,还有军械,兵器、粮草……”
“停停停,这才一个白天,损失就如此之大吗?”
听着斥候的汇报,杨恭头都快疼死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斥候的第二句话,差点没让他把胆汁都吐出来。
“头领,这不是一个白天的,只是刚刚强渡捞刀河的阵亡人数,若再算上浏阳河,恐怕死亡的人数还要更多。”
胆战心惊的回复,斥候的话让杨恭破口大骂道:“滚!给我滚!”
说罢,杨恭将斥候轰走。
自己则瘫坐在军帐之中。
心中更是对进攻桃源村,产生了犹豫。
“参军啊,你说这才一个白天我军伤亡便如此之大,这桃源村,咱们还打不打了?”
深夜,杨恭单独将参军喊入帐中,冲其询问。
参军不禁疑惑道:“头领的意思是不想打了?”
“我当然想杀了这帮贱民泄愤,可如今损失太大,我军的粮草骑兵更是补给不足,再打下去,我怕这点老本都会败光啊。”
杨恭回答。
打,很有可能配上老本,不打,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可以说,杨恭此刻,是进退两难啊。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参军却忽然道:“头领,末将劝你舍弃粮草、骑兵辎重,步兵轻装突袭桃源村!’
“哦?为何啊?”
听参军这么说,杨恭顿时来了兴趣。
就见参军继续道:“原因很简单,桃源村虽强,可它终究不过是个村子罢了,今日仗着两河之利重创我等,肯定沾沾自喜,再加上我军粮草、骑兵都滞留在浏阳河以西,所以他们必然想不到,我军会突袭桃源村。”
“且今日在河岸与我等交手的两个营,恐怕也都是桃源村的全部家底,只要这次我等能有所防备,桃源村就是咱们碗里的一块肥肉!”
“哈哈哈,好!等我攻下了桃源村,不仅要杀光了里面的村民,还要把他们那些弓箭盔甲据为己有,到那时,萧眉二县岂不唾手可得?”
认同了参军的提议,杨恭恶狠狠的咒骂道。
并且立刻将唤醒大军,舍弃全部辎重,一千多人全部轻装,直奔桃源村!
与此同时,桃源村中。
凌冽盘腿坐在炕边,身边围绕的则是李典、文书、村长三人。
几个人团在土跺房里,开始琢磨杨恭下一步会怎么作死。
“今天他吃了个大亏,我想杨恭应该不敢趁着黑夜偷袭桃源村了,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喽。”
李典深思熟虑道。
凌冽则伸伸懒腰:“既然如此,那就睡个好觉,明天接着算计他。”
“诶等等!”
可不料,就在凌冽李典均想休息之时,村长却忽然担忧道:“可是子风李典,若杨恭反其道而行之,偏要轻装进攻桃源村,我们岂不是危险?”
“嗯?哈哈哈哈!”
听到村长的担忧,凌冽和李典却不约而同的狂欢大笑。
笑的村长顿时懵逼道:“这子风李典,你们为何发笑啊?”
“哈哈哈,村长啊,倘若杨恭真要如此作死,那咱们就一口吃掉他这一千多的黄巾贼!”
笑着冲村长保证,凌冽设想过杨恭所有翻盘的可能性。
唯独轻装攻村,他是最不害怕的!
一来桃源村的防御战早已炉火纯青,新建的围墙跟各种防御武器都是给他们准备的。
二来黄巾贼不像官府,他们缺少大型的攻坚武器。
而没有云梯投石器,不说别的,仅仅是五六米高的土跺墙他都登不上去。
还攻城?活在梦里!
再加上随着重甲营归位,凌冽在桃源村中足足有三个满编营可以调动。
只要杨恭敢来,凌冽保证给他选块好坟地!
“报!不好了子风,村长,黄巾贼入夜之后并没有休整,反而轻兵直入,眼下已经穿过高子林,直逼桃源村了。”
忽然,凌冽前脚说完,后脚在捞刀河边监视黄巾贼的李猎户便进屋焦急道。
村长听闻大惊:“什么!子风,这、这该如何是好?”
“我靠,我还是第一次见送死送的那么着急的。”
饶是凌冽有心理准备,也被杨恭的决策吓到了。
只是吓归吓,当他缓过神来之后,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全歼了这批黄巾贼!
“老李,黄巾贼的骑兵辎重都在哪?”
意味深长道,凌冽侧目。
李猎户回复说:“杨恭率部急行,其骑兵辎重却落在了浏阳河以西。”
“浏阳河以西?大军冲锋,粮食辎重却落了足足两条河?”
被杨恭的决策惊呆,凌冽差点没笑岔气。
村长连忙问道:“子风笑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