砦中军士见主帅平安归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若是今日寻不见这主子,也不知那随军司马该如何拿办自己。他们打开砦门,迎回这狼狈不堪的骑都尉。
医官早就等了许久,见曹平安归来,立刻上前问诊,却见这骑都尉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我没受伤,你退下吧。”
随从护着曹平安进了大帐,这才放心离去,那卫兹也舒了一口气,说道:“孟德兄,往后你行事,需得带上随从侍卫,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且不说朝廷会怎样拿办我们,那皇甫嵩便会第一个治我们的罪。”
曹平安不想自己的这举动,竟会牵连众多,心里感到抱歉,便开口说道:“我知道了,往后我一定给你说。”接着,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向卫兹招了招手,道:“老铁,你过来。”
卫兹应声上前,曹平安拉他坐到自己身旁,将手里拿着的手机举在身前,说道:“我几番险些送命,都是卫老铁救我出来。”
“这是下官应当做的,孟德兄不必客气。”
曹平安晃了晃手机,说道:“这玩意儿叫‘手机’,可以拍照,我早就想和卫老铁拍一张合照了,借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拍上一拍,来来来。”说着曹平安打开摄像机,手机屏幕里立刻映现了两人面容。
卫兹觉得神奇,只觉手机屏幕里的自己面容清晰,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自己。他忍不住问了一声:“这是什么器物,竟比那铜镜还要清晰?”
“这个叫手机,他有个摄像头,可以把东西给拍下来。”
卫兹听得不懂,曹平安也没有过多去解释,他一手拿着手机,身体靠着卫兹,一手比了个剪刀手势。
只见曹平安拇指按了一下,两人的姿势便被永久地定格在了屏幕中,曹平安看了一下,便将手机递给了身旁这个随军司马。
卫兹捧着手机,愈发觉得神奇,方才还能随自己动作而动的影像,此刻就牢牢地锁在了这手机屏幕里。
他奇怪地问道:“孟德兄这是使了什么法术,竟将我关在了这镜子里。”
曹平安一听,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便噗嗤一声喷了出来,溅得桌案到处都是,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说道:“这是照片啊。”见卫兹听不懂,又换了一种方式,说道:“这照片就是你们的画像,图画。”
卫兹哦了一声,但自己还是不明白,平常画像都不如这“照”片栩栩如生,他看了一眼曹平安,见这骑都尉安然自得并无异常,虽心有不惑,也只得放了下去。
他交还手机,说道:“孟德兄奇珍异宝甚多,想是年少时游历四海,子许少见多怪,还请孟德兄见谅。”
“不打紧,不打紧,往后你的子孙后代迟早也能看到这手机的,就是时间有得等了。”
卫兹不懂曹平安话中之意,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稍后,帐前窜出一粮官,他急冲冲地走进帐内,见了曹平安和卫兹跪地行礼,苦恼地说道:“曹将军、卫大人,这军中粮食不济,皇甫将军的补给还未送达,只怕是今明两天就见底了。”
“啥?我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曹平安惊了一下。
“按理说,皇甫将军的补给昨日就该送达,为何拖欠至今?”卫兹问道。
“哎。”粮官叹了口气,他眼泪汪汪地望着曹平安和卫兹,说道:“按理是昨日未时就该送到,只是他们现在正与那贼人张角于广宗打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功夫管我们。”
卫兹听了心中疑惑,便问:“我与将军都不曾知道此事,你为何知晓?”
“小人的堂兄在那皇甫将军帐下做一校尉,是他给我说的,昨日一早皇甫将军就率军渡过了苍亭津,此刻正攻打那广宗城呢。”
卫兹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便回答道:“你且下去,粮草见底一事儿,暂时莫要透露出去,否则军心不稳,若有第四人知晓,我便斩你首级。”
那粮官点了点头,应道:“诺。”便唯唯诺诺地出了大帐。
见粮官走了,卫兹转过头来,对着曹平安说道:“孟德兄,果不其然,那夜一战,皇甫嵩怕你夺了他功劳,现在连讨伐张角也不叫上我们了。”
“不至于吧,这古代勾心斗角这么厉害呢?”
“这自古以来,仕途之路就是一个看不见的战场,你不瞧瞧那陛下身边,宦党外戚相争,说到底不都是为了自个儿的地位吗?料想那皇甫嵩定是怕你功劳太大,盖他过去。”
曹平安心想,本来在二十一世纪就处处受人排挤,没想到来了这东汉末年,勾心斗角更加厉害。
“我从没想过抢那皇甫嵩的功劳啊。”
“我明白,那夜无论你接不接那把宝剑,皇甫嵩都心怀不满。”
“过了就过了吧,现在先莫管那功劳,我们这会儿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孟德兄有何良策?”
曹平安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么多粮草,养活这上万军士,他盘坐在席上想了想,问道:“我们有没有啥值钱的东西?”
“有,先前破那卜已时,缴获的器物财宝,皇甫嵩分了一部分给我们,你问这个做甚?”
“嘿。”曹平安笑了笑,说道:“把这些东西交给粮官,让他去跟周围百姓换些粮食。”
“哎。”卫兹摇了摇头,说道:“孟德兄难道不知道,这军中粮草便是皇甫嵩从那百姓手里征来的吗?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曹平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