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熬了半个月熬不住了,晚上动了粗,李秋霞连打带掐夹紧双腿抵抗着,又怕把孩子吵醒,最终还是让海生得手了。
趁着海生正在兴头上,李秋霞道出了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你就那么点出息。我跟着你吃苦受累的,你就不能扔掉你那破渔船干点大事,让我和孩子也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海生闷头干着正事,嘴里嗯嗯着表示听进去了。李秋霞继续唠叨个没完,搞的海生心烦意乱兴趣全无,只好匆匆完事。
刚刚被撩拨起来的李秋霞,又表示了不满:“我才说了你几句,你就捅气冒烟的?”
海生赌气说:“都听你的行了吧。”
李秋霞自以为找到了女人对付男人最有效的办法,却不知在男人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隐患。
在李秋霞的一再坚持下,也是考虑到出海的艰辛和危险,海生咬咬牙不情愿地卖掉了渔船,又用房子作抵押从银行贷了一笔款,在海边建起一个两百多亩的养虾圈。
转过年开春,吴文斗从老家回来,改行给海生看守虾圈。
虾苗放进虾圈后,李秋霞才知道养虾并非她想象的的那么容易。虾苗投入后,便开始过上了一种不安定的生活。每天都要观察水质的好坏,虾苗的长势情况。
随着虾苗的逐渐长大,饵料的投入量也随着增加,除了资金上的捉襟见肘,心理上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海生不分白天黑夜守在虾圈上,生怕出现一点点意外。
对虾在一夜之间突然全部死光的现象,在别的养虾人身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总算熬到放虾的那一天。当看到对虾在网里活蹦乱跳地被拖上岸,虾贩子拿着现金抢着收购的时候,李秋霞忽然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有远见有胆量。照这样干下去,用不了几年便能还清贷款,富足的好日子就不远了。
当天晚上,紧张和忙碌了一年的海生,终于可以回家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了。李秋霞用自己的身体好好地犒劳着海生,热火朝天时也不忘说几句:“你听我的对了吧?你一直守着那条破渔船,能干成什么大事?”
海生的心里忽凉忽热,如同点起一堆火,又往火上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还了一部分银行贷款还有剩余,李秋霞陶醉在养虾成功后的巨大喜悦中,人一下子变得松弛下来。钱挣得容易,就不必起早贪黑赶海蹲市场,为了三瓜俩枣忙碌着。
闲着无事,李秋霞迷上了打麻将,输个几百块钱也不心疼,有时还忘了做饭接孩子放学。
海生十分不快:“我挣了一块板,你丢了一扇门。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李秋霞不以为然:“要不是我逼着你养虾,你现在还得顶风冒雨驾船出海。我玩玩怎么了?我有资格玩,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言语之中,就有一种不把海生看在眼里的意思。
后来海生也是经常不着家,渐渐的有风言风语说海生在外面有了女人。质问海生,海生死活不承认,李秋霞连打带骂把海生赶出家门。
过了几天海生回到家里,自然又挨了李秋霞一顿臭骂,甚至提到了离婚。
海生不答应,跑出家和几个朋友喝酒,晚上喝醉了又想着回家。院门紧锁,用脚踢用身子撞院门山响,李秋霞听到了就是不出来开门。
海生决定翻墙头,好容易爬到两米高的墙头上,一失手摔到院子里。肋骨处钻心地疼,头上冒出了虚汗,酒也醒了。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站起身,喘了一会儿粗气还不见李秋霞出来,自己忍痛开了院门踉跄地走出家门。
第二天中午李秋霞才听说海生摔断了三根肋骨,匆忙赶到医院,却见另有一个女人在照顾着海生。
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海面上漂浮着大块大块的冰排,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冰排相互撞击发出的咯吱咯吱沉闷刺耳的声响。
3
潮水涨势凶猛,不一会儿就越过了两米多高的架子网,随着潮水的持续上涨,海水灌进皮叉子里。皮叉子已起不到御寒的作用,相反曾加了阻力,潮水拉扯着李秋霞在网杆上直摇晃。
网杆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固定物,网杆倒了只会被潮水拉走,再无生还的可能,她只得脱下皮叉子。
失去了皮叉子的防护,腰部以下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刺骨的寒冷从腿上向全身蔓延。当海水涨到胸口的时候,李秋霞已冻得浑身发抖。
从涨潮到下次退潮要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这十二个小时。生的yù_wàng让她冷静下来,她解下腰间的皮带把自己牢牢地捆在网杆上,防止一旦失去知觉被海流拉走。
潮水涨到脖子下才停下上涨的势头。全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只给她留下一个脑袋用来呼吸,身体里的热量迅速地被海水吸走,从两只脚开始慢慢地向上麻木。
寂静的黑夜,大雾隔断了她与人世间的所有联系。面对死亡的步步逼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躲不开逃不掉,ròu_tǐ和心理都被残酷无情地折磨着。
李秋霞仰头朝天嚎啕大哭,这是面对死亡所能做的唯一反抗。凄厉的哭声没传出多远,就被海浪的咆哮声和浓重的雾气所吞没。
绝望的李秋霞在心里大喊了一声:“老天爷,你是在惩罚我吗?”
海生的肋骨愈合后,带着外债和虾圈离开家。
离婚后的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