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围墙,隔断着官场窥伺的阴谋,暂留这丁府难得的恬静。生活如同这变幻的天气,时而明媚,时而雷雨,可令人欣慰的,毕竟这惊心动魄的雷雨总是少时侯,朗朗清空的平静总是多数。
不知不觉间,刘悯已在丁府平静居住了数日。身上的箭伤在小艾神医和若雪的悉心照料下也已日渐痊愈。平静的丁府后院,却藏着两颗澎湃萌动的心……
夜深韶扬城,情迷月如灯,繁星点点缀,落花片片红。
丁府后院,阁楼闺室,孤灯柴房,一江春水两处不眠,昼日相见总寡言,怎堪夜里寄语话不完。一壶凉酒,刘悯远远望着阁楼独酌,白日里,丁若雪的一颦一笑如同贪恋月光的夜娥,在自己眼前忽隐忽现,抹不去,丢不下,本是无心沾惹,怎奈情丝难割!
夜愈凉,酒愈浓,刘悯心神微醉,举杯对影相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谁?!”刘悯心中一惊,眼角瞥见一黑影从柴门之外快速闪过,直奔阁楼而去!“不好!若雪有危险!”刘悯顿时醉意全消,取下长剑夺门而出!丁若雪本也是辗转难眠,窗外碎碎脚步声顿时让她警觉了起来,若雪悄悄起身,穿好衣衫,抽出长剑,心想,小小盗贼,胆敢擅闯丁府,看本小姐让你有去无回!旦见那黑影悄悄摸到房门前,抽出匕首轻轻撬开门栓,刚欲开门,却突然停了下来,丁若雪见那黑衣人突然正欲离开,便一脚踹开房门,亮出长剑“小贼!哪里逃!”
丁若雪长剑相向,怎料那小贼却也功夫高强,只见他不慌不忙,翻手一掌支开长剑,左手匕首一挥,若雪脖颈一凉,心中暗叫不好。匕首加身,那小贼倒也没有伤人的意思,缓缓移步丁若雪身后道“姑娘不必惊慌,在下韶扬侠盗,只为求财,从不伤人性命!今日误闯闺阁,多有得罪!”小贼缓缓向后撤身,见丁若雪长剑在手荧光闪闪,轻声道“姑娘,作笔交易如何?”这小贼就是连日来搅得韶扬城富贵豪门鸡飞狗跳的于刁。
“本姑娘从不与小贼做什么交易!”
“交易很简单,姑娘不妨听听,俗话说,贼不走空,今日虽说被你发现了,但我还是要带走些东西,以免破了规矩!”
“你要带走什么?”丁若雪心中一惊。
“看你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手中的长剑倒是不错,可否借来一用?”
丁若雪心中一想,这小贼黑巾遮面,目露凶光,而且功夫高深,自己拼力硬搏也定然不是此人对手,不过此剑乃是刘大侠所赠,怎会眼睁睁看着贼人从自己手中抢走?不如先谎称应了他,拖延些时间,自己向着柴房高声言语,吵醒刘大侠,刘大侠武功高强,区区小贼肯定不在话下!
“呵呵!”丁若雪朝着柴房大声道“剑可以给你,你可不能伤我啊!”
“嘘——”于刁一脸惊慌“小祖宗,你小点声……”
“想要剑,给你便是!”刘悯身在暗处,于刁一袭黑衣,黑巾遮面,当然也看不出这是自己的三弟,厉道“只看你有没有本事拿!”
“谁?!”于刁闻此声音,心中大吃一惊,怎么和大哥的声音如此相像?还未等于刁回过神来,只觉脑后赫然有声,心中大呼不妙,一把推开丁若雪,翻身躲过刘悯的长剑!
“师傅!”若雪见刘悯持长剑赶来,心中小鹿乱跳不停,一把紧紧抱住刘悯道“就知道师傅一定会来救若雪的!”
刘悯被她这紧紧一抱,扑鼻的清香顿时迷了心神,木讷着身体,双手无处安放“若雪……你没事吧?”
“只要师傅来了,若雪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前去制服这小贼!”刘悯横起长剑,剑指于刁大声道“小贼,还不束手就擒?”
“先别!?你是不是……”于刁话未说完,旦见刘悯剑光已然闪来,于刁心想,此人是不是大哥,得我近身细看再说!于是右手后握匕首,跃身前来,支开剑影,横出一脚当胸踢来,刘悯支臂护胸弹开于刁一脚,怎奈箭伤未愈,这一脚下来,着实让自己胸口刺痛!
“大胆小贼!敢伤我师傅!”丁若雪见刘悯左手捂胸,心中感到莫名的刺痛,像是那一脚踢在自己身上一般,愈看这小贼心中愈是气愤,柳眉倒竖,拎剑直指便刺!
于刁轻功占据优势,拳脚功夫倒是一般,同这舍命复仇架势的丁若雪互拆数招下来,不免感到四肢筋力不逮,心想这丫头真是不要命了!不行,不行,不能这般与她缠斗下去,先去瞧瞧那男的是不是大哥才是正事!于刁逮到丁若雪的一处破绽,呼出一拳直击若雪右肩而来!这一拳砸下来,若雪肯定肩胛碎裂!
刘悯眼疾手快,跃身前来伸手半揽若雪纤腰,左脚正踢支开于刁的重拳,于刁左手收刀化拳,双拳如风直击刘悯面门!刘悯侧目怒视,暗运内力,剑身铮然而鸣,岂料这双拳近及面门忽而停下!刘悯心中正在纳闷之时,只见眼前这小贼神情甚是激动,丢下匕首,立于面前,一把扯下面罩。
“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吗?我是于刁啊!”
借着月光,刘悯近前仔细瞧了一瞧,是,就是三弟于刁!刘悯激动地与于刁紧紧相拥,眼含泪水互捶了两拳“三弟,怎么是你啊!”
“大哥,你怎么在这啊,你让大家担心死了!”
“此事说来话长,三弟你不是当时出城了吗,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