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睡啊?”冷清竹看着躺在炕梢的傅应劭,努力想要看清对方,只是光线太昏暗,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什么都看不清楚。
“……太热了,睡不着。”他实在是睡不惯这东北的火炕,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着一样,只是顾忌着身份教养,不好意思随便翻身而已。
冷清竹觉得自己从这话里好像听出了委屈,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也有没辙的时候啊?”
记忆中这个人可是无所不能的,除了那一次,自己就好像没看到过这个人为任何事情犯难过,现在竟然被火炕给难为成这样。
她走了过去,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褥子底下:“嗯,是挺热的,都能烙饼了,你怎么不吱声?要不是我过来,你这个晚上是不是都不睡觉了?”
“啊……”傅应劭有些心不在焉,冷清竹的靠近让他有些紧张,一股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端:“你身上怎么一股酒气?”
他又吸了一下鼻子,这一次确定自己闻到的是酒气没错了。
“你偷偷喝酒?”
黑暗中男子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你……”
他想要问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姓叶的惹你伤心了,所以才去喝酒。
“想什么呢?”冷清竹打断他拿下不靠谱的臆测:“刚才我奶奶拿酒给我物理降烧来着,我身上当然一股酒味。”
傅应劭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能是怎么样?唉,你等着,我去拿点东西。”
她深得冷老太的真传,做事风风火火的,话说完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出去,傅应劭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心里琢磨着她究竟去拿什么,脑海里却全都是月光下女孩苗条纤娜的身影,以及那一捻细腰。
他抿起嘴唇,蹙起眉头,神情越发严肃。
透过没关上的门看见东屋的灯亮了起来,里面似乎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努力听着,却听不太清楚。
冷清竹很快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条褥子,傅应劭连忙正襟危坐。
看着冷清竹越走越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拿了被子将自己围住。
“哥,你起来,多铺一条褥子,能好一点。”
“啊?啊!”他裹着被子站了起来,冷清竹看得着急,她怎么不知道,傅应劭还有这么磨叽的时候。
“你把被子放边上,把这褥子铺好了。”
“我……我没穿衣服。”
冷清竹:“……你没穿睡衣睡裤?”
“不是,我没穿外套。”傅应劭说着话又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一点。
冷清竹:“哥,你纯情的让我羞愤!”
她忽然觉得活了两辈子,什么都见识过的自己,跟这位傅老板一比,简直就是一流氓,还是资深的。
她伸手将他推得靠了边,自己动手将褥子铺上了。
傅应劭靠墙而站,觉得自己被碰到的腿上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行了,赶紧躺下吧。”
傅应劭躺了回去,发现多铺一层褥子,果然差了好多。
他一抬头,发现冷清竹依然站在那里:“……你不回去?”
“我忘记了一件事。”冷清竹推了他一把:“哥,靠边点,烟囱盖子在这呢,我得插上它。”
“哦!”傅应劭连忙往旁边挪了挪,冷清竹爬上了炕,伸手去摸烟囱盖子。。
傅应劭呆呆的看着那捻细腰在自己的眼前晃悠,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可好像不仅仅是酒气,还有着一股淡淡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