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了路泽的声音,苏月的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于是她赶忙以温柔的语气对路泽说道:
“路泽,我也很想你。你别担心,有我在的。”
“喔苏月辛苦你了我好像睡了很久啊”
路泽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十分疲惫且毫无生气,看来他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月听了十分心疼,但在此刻她不得不使得自己振作起来,先尝试安慰路泽:
“路泽,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想。医生说只要你保持乐观的心态,好好静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可是这里真的好压抑到处都是冰冷的机器其他什么都没有”
虽然听得出来,路泽此刻可以说是身心俱疲,但他还是以极其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
“我感觉自己的身上插满了管子无法动弹很难受”
“路泽我们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医生说还需要再观察几天,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痛苦,但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
苏月一边安慰着路泽,一边强忍住内心酸楚的感觉。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路泽全身插满各种管子,被固定在床上输血的画面。周围暗不见光,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在一片死寂般沉默的狭窄空间里,能听到的唯有冰冷的机器发出的清晰声音。
“苏月我想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
苏月无法想象此刻路泽的那种绝望,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冷酷无情的病魔从来就不会因为看到人们的痛苦与绝望就轻易松开它的魔爪,此刻甚至一丝的软弱与妥协,都会在一瞬间变成它侵蚀人们身心的利刃。
“路泽,我一会儿我就替你问问护士,好吗?如果感到痛苦压抑的时候,你就想想我,你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我想想你苏月幸好有你在”
“嗯!路泽,加油,你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会加油”
过了一会儿,护士进来说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不过能够迅速得知路泽的近况,并每天和他说上几句话,苏月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等护士离开病房后,苏月才缓缓开口问道:
“刘护士,我想请问一下,以路泽现在的情况,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离开icu病房?”
“这个不好说,按照他现在的情况,估计还需要观察几天。今天早上看他的各项数值都不太好,白细胞数值偏高,而血小板和血压却都有些偏低”
只听刘护士耐心地继续跟苏月解释道:
“所以当务之急肯定是先想办法帮他把血止住,所以这几天都要给他输血和营养液,先尝试药物控制。实在不行的话,不排除还需要二次手术。”
“嗯我明白了,谢谢您。”
苏月知道此刻自己过于担忧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要看路泽自己的恢复情况。而此刻自己能做的,就是利用每天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和路泽说上几句话,鼓励他坚持下去。除此之外,唯有耐心等待
于是日复一日,苏月每天都在刘护士的帮助下,与路泽短短地说上几句话。
不知不觉中,路泽已经在icu里待了一周的时间了。在苏月耐心地安慰与陪伴之下,路泽似乎已经尽力使自己去适应重症监护室里的压抑环境,并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一周之后,医生表示,路泽胃部的血已经成功止住了,各项指标也开始逐渐恢复正常。这也就意味着,他终于能够从那个暗不见天日的重症监护室转去普通病房了。
苏月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后,也十分地替他高兴,看来路泽终于扛过了这可怕的病魔,一天天地逐渐恢复了健康。
不过转去普通病房后,路泽还是言辞拒绝母亲的探视,有时他的母亲过来探望他,他也只是始终沉默着,不愿与母亲有任何的交流。他也拒绝母亲为他准备的一切食物,更是禁止母亲来照顾他。
不过以路泽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需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照料他的饮食起居。苏月也曾多次表示愿意去照顾他,可都被路泽婉拒了。因为他不希望以这种方式来实现和苏月梦寐以求的初次见面,更何况让自己喜欢的女孩看到自己这副病殃殃的样子,只会让他的心里更加无地自容。
苏月对于路泽的想法倒也表示理解,于是她只好提出建议,请一位护工来照顾他。但这又再次遭到了路泽的拒绝,他表示自己一个人完全没问题,不需要麻烦别人。更何况他本身就难以接受与陌生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所以擦洗身体之类的事情,恐怕不得不由他熟悉的人来帮忙。
眼下看来只能拜托路泽的好友秦飞了,于是苏月便大致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秦飞,并拜托他能否隔两天就来帮路泽擦一擦身子。没想到秦飞不仅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还表示自己和老婆薛可可,可以负责路泽的一日三餐。
苏月对于这对小夫妻的雪中送炭满怀感激之情,她也为路泽能够拥有这样两位热心肠的死党而感到十分荣幸。
想必路泽平常也一定非常乐于助人,才能与他们相处得如此融洽。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秦飞每天都按时带着薛可可做好的养胃餐来医院陪着路泽,起初的几天由于担心路泽的情况不够稳定,秦飞还在病房里的陪护折叠小床上留宿了几晚。
有了秦飞无微不至地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