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苏温直接说:“合并是一种行政行为,兼并是一种市场行为。这是不一样性质的两种行为,我们没法接受纺织厂原领导班子…”
她的意思也就是林义的想法,如果要合并,那干脆放弃这块土地,或者说暂时放弃羊城这个城市。
除非等到换新的领导班子,或者98年房改政策出现以后再想办法。
之前林义和苏温早就商量过,宁愿花钱,也不能让别人染指企业的经营权。
对于苏温的再次拒绝,金寿和熊纪也没表示不耐。在接下来的对话里,双方都不谈合并、代管、联营等方案,议题的中心都围绕着“彻底兼并”这个路线走。
…
就在这次会谈后,苏温打听到:无论是否能够彻底兼并纺织厂,熊纪和金寿一行人都在市委内部会议上表达了支持。
这个结果让沉着心思的苏温松了口气。
林义看着给自己倒茶的苏温,有些烦闷地说,“不想喝茶,给我酒。”
倒茶的苏温手一顿,脸上莞起一朵兰花说,“你不是很看好土地的升值空间吗,这次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坐着的林义抬头死死盯着她,“你怎么不把地球都买下来。”
看到林义烦闷了,苏温停止了手中的茶,起身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只见她拿回来一瓶酒,和几个下酒菜,一一摊开放到林义跟前。
边倒酒边说:“我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羊城不比其他城市,是国内仅次于沪市、京城的一线大城市,土地会越来越珍贵。更何况我们选中的这块地,短期内也好,长期也罢,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第二个就是我想逼一逼你,你的金融思想太保守了,总是希望有足够的资金再开动事业,那样可能会错失很多的机会的。”
这两点林义认,主要还是前生被那些新闻和经历过的现实搞怕了。比如今天某某集团欠债多少多少,明天某某公司被银行清算破产等…
资本无情莫过如此。
不过林义最烦的还是苏温“花钱如流水”,没好气的说:“又不要你出钱,你肯定开心了。”
对此苏温也不生气,但也不接话。举起杯子敬林义。
林义拿起杯子的时候,疑惑地问她:“你不是要调养身体吗,还喝酒?”
“那我就不喝了,以茶代酒。”本就不打算喝的苏温借坡下驴的举动,顿时把林义气的够呛。
这顿小饮,除了前面几句话,后面都是安静中度过的。
注意到林义的酒快喝好了,苏温看了看时间,还早,才上午10点过。
于是对他说:“深城的六月初,春暖花开,气候宜人,是出去踏青的好时机,你觉得梧桐山怎么样?”
林义暼了她眼,“你还有这个爱好?”
“我不是很喜欢骤然出汗的运动,于是就喜欢上了爬山。”
聊到这,苏温说:“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看着对方水雾般的眼睛,林义知道她的心思,这次她自觉越位了,希望以这样的方式道歉。
而林义猜测更深一步的含义是:两人通过爬山,加深彼此的了解,以期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契合。
梧桐山在林义眼里算不上多高的山。两人选的这条路,从公里数上来看并不远,只有大概1.7公里左右。
但坡度确实是很陡的,有些地方,林义感觉已经到了60、70度了,爬起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累。
但是苏温的气息却一直悠长平稳,爬的速度也很快,每超过二十来个台阶,她就会在前面转身看着下面上来的林义。
到了中途的时候,她掏出了两根青色的黄瓜和两瓶哇哈哈,递过黄瓜和水给林义,望着天空有点自责地说:“伞明明都准备好了,来的时候却忘记放进背包了。”
闻言,大口咬着黄瓜的林义也看了看头上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含糊着说:“要不打道回府?”
却见女人摇头拒绝了,糯糯的说:“得有始有终。”
对此,林义无所谓的,反正自己喜欢雨天,酣畅淋漓的沐浴一场也是一件快事。
随着乌云的笼罩,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两人一前一后花了近三个小时才爬上好汉山的山顶。
此时的云雾很厚,雾水飘到脸上一样超级舒服。
上面一共还有三伙人,除了林义两人外,还有两对手牵手的情侣和一家三口。
苏温专往没人的地方走,找了个僻静又舒适的地方,面朝大海,两人就静谧地站着。
过了一会,林义感慨说:“要下雨了。”
“嗯”但苏温好像没听懂他的“回去吧”的意思一样,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雨来的很快,没有夹杂雷电,水珠不大却非常稠密,瞬间在山顶形成了雨幕。
不到30秒,林义感觉自己的单薄衬衣一下子湿透了。用手扯了扯腹部紧紧贴着的衣服,林义才往右手边的女人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林义顿时移不开目光了。
我见犹怜的人儿在风里雨里别有一番滋味,本来就生的美,此刻凄楚地模样,配上了隐隐约约的风光,林义顿时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看了许久,林义发觉女人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升了起来,但她还是面对着海的方向一言不发,仿佛没感觉到在她身上穿梭的眸光。
到了这时候,林义哪还不明白,但这种尤物在眼前,欲罢还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