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青楼女子找上门这事?姜芜惊了,问那人,“你说的可属实?”
“当然属实!我就住在这对面街上的,陈岐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整条街都知道,他就是个破烂玩意,也就刘氏那个傻女人还屡次出言维护,在我们这都成笑柄了!”
青楼……又是青楼,难道这事真和青楼女子有些关系?
姜芜问“那青楼女子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喜欢穿着一身红衣?”
那人蹙着眉,嘟嘟囔囔着“这我可就记不清楚了,青楼女子都一个模样,摇摇娆娆的,但人家可不是来逼宫的,是来要钱的哈哈哈。”
之前刘氏是说,陈岐有时候会接一些在青楼修马车修房子之类的活计,至于钱款方面就直接找个姑娘陪他睡一觉就算完了,这里头原来还有文章?
姜芜将自己的疑惑说了,邻居道“姑娘你年纪太轻了,这能喝花酒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一个晚上挥霍出去的,恐怕陈岐家两口子一个月都赚不到,他修马车那点工钱,哪里够在青楼玩的?”
姜芜恍然大悟,她居然完全没想到这个点,青楼本就不是什么给穷苦人家去的地方,陈岐他就算充大头也充不了多少银钱,说白了修个马车才多少钱,青楼里一个晚上又能花去多少银两。
邻居继续说“也就上个月的事,那青楼姑娘直接站在陈岐门前问他讨钱,说是赊了好几次了,最后还是刘氏实在臊不住了出来给的钱,后来我听刘氏说啊,这钱本来是给大儿子读书用的,居然被陈岐就这么挥霍完了。”
“那打人一事呢?陈岐当真会打刘氏?”
“可不是?经常在院子里打呢,刘氏惨叫的整个街都能听见,还有几次啊,我见刘氏特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身上的伤口怕给人家看见,招人家笑话罢了。”
如此看来,刘氏还真是个可怜人。
周显恩这时候说“既然刘氏如何可怜,平常可有和你们抱怨过?”
几个邻居都说没有,众人口径出气的一致,都说刘氏忍气吞声,性格懦弱,要不是这地方太小,街坊邻居都住在一起,按她那个闷葫芦性子,恐怕什么也不会说。
问话暂时就结束了,周显恩本想直接问那位据说住在隔壁的廖大哥和刘氏什么关系,姜芜考虑到名声问题,让他别问这个。
陈岐虽然死了,可刘氏还要在这条街上生活的,风言风语的力量有时候是不容小觑的,寡妇门前是非多,到时候若是再传刘氏和邻居廖大哥有什么可就不好了。
一行人又进入了陈岐的家,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个小破屋,整个屋子都是用石头堆起来的,屋子里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
一共两个房间,陈岐和刘氏睡一间,两个孩子睡一间,这家里是没有正经衣柜的,衣物都堆在床尾,但是收拾的也挺干净,屋子里的摆放同样如此,虽然没有几样好东西,但摆放、擦洗都做的很好,整体来看还是很干净的。
至于两个孩子的房间,就稍微有些乱了,姜芜也只能看出这家人是真的穷了,两个孩子的衣物基本没有合身的,她是亲眼见过陈岐那一双儿女的,两个孩子的衣物中,起码有半数都是不合身的。
由于两个孩子都没有读书认字,所以房间里也没有笔墨日记一类的东西,姜芜倒是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张宣纸,宣纸上用毛笔字歪歪扭扭的画了两个小人。
这幅画非常简便,但也能勉强看出似乎是一个小人在殴打另一个小人。
孩子看见了什么,就会喜欢画下来,说不定孩子画的就是她所看见的,在家里发生的情景。
总体来说屋子干净不乱,周显恩还从床底下翻出了陈岐的一套工具,之前刘氏和各位邻居街坊都佐证了他平日里就靠着给人修东西的散活营生,床底下的也就是些锤子钉子一类的东西。
周显恩正要把它推回去的时候,姜芜瞥了一眼,忽然出声阻止了他,“别动!”
周显恩莫名其妙的收回手“怎么了?”
“你看看地上是什么?”姜芜脸色一下严肃起来,手指着床底地面。
周显恩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很明显能看到,由于他把箱子推出来的动作,地上多了两道明显的痕迹,不是划痕,而是灰尘堆积太久了,一动就会印出来。
周显恩眯起眼“这套工具很久都没有拿出来了。”
姜芜摸了摸工具,手指很快沾上了一层薄灰。
而之前在堂上,刘氏说,“我夫昨晚是去青楼修马车了。”
到底是陈岐离开之前撒了谎,完全就是去青楼玩了,还是刘氏在刻意撒谎隐瞒了什么?
这时,一个千户也有了其他的发现。
“大人,属下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不知该不该说。”
周显恩摆了摆手“你说便是。”
“这屋子里,什么都有,但唯独缺了女主人的脂粉首饰,而且是一样也没有。”
姜芜第一反应是这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穷苦人家买不起脂粉首饰的大把都是,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之前在堂上,刘氏虽然称不上面容姣好,但也只是略有些憔悴,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十分干燥,若是脸上什么也不擦,岂不是会脱皮?
而且据姜芜所知,这个时代虽然生产不发达,但是雪花膏这样冬日里基本的东西价格并不贵,一盒也就几十文钱罢了。
那千户道“大人有所不知,之前在堂上时,我便闻到刘氏身上有一股雪花膏的气味,而且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