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望着天,茫然的想——为什么傅珩要闲来无事在她墙根底下溜达。
最重要的是,由于她是直接摔下来的,傅珩也就顺势接住她了,所以就等于她是直接摔进傅珩怀里了。
就很准。
“大人,咱们打个商量呗,你先放我下来吧。”姜芜戳了戳他的肩膀,这才看见向来光风霁月的指挥使傅大人居然耳尖有些微红,甚至就连脸颊都有些红了。
“哦。”傅珩匆匆点头,然后把姜芜放了下来,姜芜一站稳,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大人,你没事站在我墙根底下干啥,遛弯?”姜芜十分侥幸的看了一眼墙上,是她对自己太自信了,按照这个高度,她甚至毫不怀疑自己会摔断腿。
哎——!不对啊,傅珩刚接住她了,所以傅珩的手臂还好吗?她虽然不重,那也是八九十斤的人啊。
“路过。”果不其然,傅珩冷冷道。
姜芜想了想还是问:“那大人你的手臂还好吗?我觉得我还是挺重的……”
傅珩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把手臂往后一藏,“没事。”
姜芜点点头,心想不愧是傅珩,居然没有什么反应,按理来说她一个大活人砸他身上了,虽然围墙不算特别高,但是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傅珩不骨折都是天赋异禀。
但哪怕是这么想,既然傅珩说自己没事,那姜芜就认为是没事了。
“倒是你,翻墙出来做什么?”
两人开始慢吞吞地往街上走,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满街商铺的红灯笼慢慢亮了起来,映在街边石桥上,照着河面波光粼粼。
姜芜觉得这没必要瞒着傅珩,就实话实说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今天在这里约了人,所以必须要出来,不过……算算日子,估计要一直禁足到过年了,唉。”
“约了人?”傅珩眉心微蹙,语气不知不觉冷了下来:“约了谁?”
姜芜便把姜橪和绿研,还有红袖、黄公子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确认一下:“我记得上次大人您是和我说过,安王要动平康坊,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现在就差一个能站出来举报的人了是吗?”
傅珩略一沉吟:“的确,平康坊在京中势力大多来自平王,这段时间平康坊处事嚣张,怕是连平王也保不住了,听你的意思,是找到那个肯出来举报的人了?”
现在这事其实就是卡在最后一关了,安王的用意是打平王和平康坊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需要这么一个可以直接站出来的人。
姜芜笑了笑,“也不确定,我如今本来不应该过多插手北镇抚司的事,只不过因为姜橪这个蠢……不我是说,他也不小心被骗了,为了把他捞出来,我还赔进去一个手钏,简直血亏。”
一说起那个手钏她就心疼,毕竟她可喜欢了。
傅珩说:“所以你们是约在今天晚上?和……绿研?”
姜芜笑眯眯地吹捧他:“大人可真聪明,这么容易就猜到我找到人是绿研,我给她修书一封,让她今天晚上在画舫上等我,她应该会来吧,毕竟我都把红袖放出来了。”
一说起这个,她就忽然想起来红袖是个男的这事,姜芜自认永远活跃在吃瓜第一线,所以颇有些好奇,“大人你可见过那个红袖姑娘?”
傅珩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基本没什么印象了,于是他问:“什么?”
姜芜猜到傅珩估计是忘记这号人了,于是哈哈一笑,“那大人你知道红袖实际上是个男人吗?可真厉害,以男子之身混迹在青楼之中,十几年来都没人发现,不过呢,还是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那红袖实际上是个男子了。”
傅珩顿了顿:“红袖?”
这事他并没有直接接手,所以姜芜问起这个人时,他脑子里印象也是非常模糊的。
姜芜本来以为傅珩听到这个消息会意思意思震惊一下,结果没想到他还是没啥反应,简直就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她也自觉无趣,走着走着就到了河边,等着游船过来接。
结果一扭头,发现傅珩还没走。
“大人,你还不回去吗?我记得你直到过年都要住在长公主府。”
傅珩负手而立,淡淡道:“这事也是我北镇抚司的事,自然要由我来处理。”
姜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所以可有通知锦衣卫?”
哪知道傅珩这厮却反问她:“为何要通知锦衣卫?难道……姜仵作如今成了平宣侯府的嫡女,就不信任本官了?”
姜芜:???
您这是什么歪理?
“哎算了算了,大人想要行事低调些嘛,我理解的,哎游船来了,我们上去吧,大人。”
游船很快靠岸,傅珩手长脚长,一迈就上去了,结果可苦了姜芜,她选的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上船,她若是要上去,那还得往前几步,可往前就会一脚踏进泥里,这可太糟心了。
傅珩站在船尾抱臂看她:“怎么了,上不来?”
姜芜眨了眨眼睛,试探的脚伸了几次都没成功,然后她也学着傅珩的样子一抱臂:“我觉得按照大部分姑娘的身高来看,我并不算很矮,更何况,我如今还能长高,今天的情况,只是偶然。”
“是吗?那你别上来了。”傅珩说完,居然真的要往里走了!
“哎哎哎大人,不是,傅大人你真的不管我啦?不是吧不是吧!”姜芜现在就感觉自己像小白菜,傅珩就是那个杨白劳!
好在傅珩大概也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