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捕快过去,抖锁链向着老汉的脖子上锁去,杨雄看得不忿,大声叫道:“却慢!”那拿着铁链子的捕快被喝得一哆嗦,链子就没有锁上老汉的脖子。
捕头眼睛一瞪,回手就去抓刀,但是看到杨雄身上穿得也是公人的服饰,又放开手了,沉声道:“你是哪一路的公人?”
杨雄拱手道:“在下是开德府的公人,奉太守之命,来这里走一趟公差。”
“那你只管走你的,在这里多什么话!”
杨雄耐着性子,道:“未敢请教,这位兄长上下如何称呼?”
一旁的小捕快接口道:“这是我们大名府新任缉捕使臣韩风韩观察。”
杨雄就行一礼道:“观察有礼了!”韩风哼了一声,就做回答,杨雄又道:“适才小可就在对面的铺子外面,亲眼看到,是这金人拿着刀子赶人,喝醉酒了,跌在地上,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与这老丈全无关系。”
韩风看了一眼那死了的金人,其实不用杨雄来说,他是久做公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那金人是被自己给捅死的,但却冷着声音道:“明明就是这老儿和小官人起了争执,夺了小官人的刀把小官人给伤了,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和这老儿什么关系,来给他出头?”
杨雄气得差点骂出来,道:“却不知观察所说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那人在何处?”那金人把自己给捅死之后,周围的人一轰而散,早都走得光了,哪里还有人在这里啊。
韩风指了指他的那些手下,道:“他们;都看到了!”
那老汉刚才被吓傻了,这会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声哭叫道:“冤枉啊!这人死了之后,你们才过来,如何就看到了!而且现在那刀子都在他手里紧紧的握着,如何就是小老儿抢了杀人啊!”
那女娘也道:“这人跑过就要……抢人,我家爹娘拦了拦他,就被他把我娘打成重伤,我们怎么抢得过他啊。”
韩风仍板着脸道:“某亲眼所见,尔等还想狡辩吗!”
杨雄实在忍不得了,厉声道:“韩观察,你这是要强诬人有罪了吗?”
韩风眼中凶光闪动,就指着地上的死人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他是上邦派到我大名府的使者哈密蚩大人的幼子额刚小官人,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府尹大人都担不得这干系,你若识趣,就快走开,不然我说是你夺了刀杀的!”
杨雄气得呼呼直喘粗气,直恨不得过去就把那额刚手里的刀夺过来,再在他身上捅几刀,只是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就道:“观察,就算是他身份尊贵,也不能诬赖好人啊?”
韩风眼睛一瞪,冷声道:“你当真要找死吗?”
杨雄还没等说话,人群外面突然有人叫道:“不是他找死,是我来找死了!”随着话音,一个劲装汉子就闪出过来,伸手把额刚手里的刀子给夺了下来,甩手一刀,把额刚的脑袋给割了下来,随后甩丢了他的帽子,提着他的小辫拎在手里,叫道:“这是俺杀的了,你有胆只管向俺来!”
韩风脑袋嗡的一声,差一点就昏死过去,大声叫道:“奸贼找死!”说话间拔刀出手,就向对方指去,只是他下面的话没等说出来,一柄流星锤呼的一声飞过来,先打在他的刀上,撞着他的刀向后,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这一锤砸得有技巧,脑袋没被砸开,但是刀子一下就砸得脑袋里了,就好像整体镶进去的一般。
捕快立时大乱,都拔了刀过来,那大汉朗声长笑,一抖手把流星锤给招了回来,左手把人头向着腰间一别,额刚的小辫子就被他掖在腰带里,随后在腰间拿下一个皮酒袋子,送到口边咬住塞子一口吐掉,仰头痛饮,只听咕咚咚不停,一皮袋子的酒就被他鲸吞而进,同时随喝随动,手里的流星锤电光一般的飞射而去,连着打人,那些捕快虽然看到锤子向着自己的脸过来了,却完全没有办法躲开,被打得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脸都给打得爆了。
杨雄看得呆了,暗挑大指,心道:“这人是谁,怎地如此好汉?”他就仔细看向着那大汉打量,只见这大汉梳着发,脸上一把虬髯散开,扎哩扎散,根根透肉,好如钢针铁线,铜铃般的大眼睛,皂白分明,虎面神威,赫赫如神,竟然人不敢直视,那身上穿着一领半旧的英雄氅,这会就随意的披着,手里提着一条流星锤,那锤大足有碗口大小,背上还背着一柄斗大的大铁椎。
杨雄看得流星锤和大铁椎,猛的想起一个人来,差一点就脱口叫出来,虽然最后又忍住了,但是越看对方越像,不由得露出崇敬的神色来,而此时大汉一扬手,把酒袋子给甩了开来,然后眼睛一瞪,向着杨雄还有那老汉父女叫道:“还不走!”说着话流星锤收回,手就握住短把就势一转,十几个捕快都被打得飞了出去,把场子清开了。
杨雄清醒过来,就拉了老汉父女,直退到老汉的店子里去了。
几乎就在杨雄刚一退走之际,街上马蹄声响,上百骑向着这面飞驰而来,当先一将手提大刀,厉声叫道:“那里来的狗贼,敢到我大名府来讨野火!认得你家李平李大爷吗?”
大汉冷笑一声,道:“某横行天下,何处认得你这么个蠢货!”说话间手臂一扬,向着李平的脸上打去。
李平急忙提刀来格,谁想大汉手指捻动,流星锤跳跃而起,就像昂头向天的大蛇一样,就在空中短暂一停,然后脑袋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