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彪见十方面露怒色,更是摇了摇头。
“当时贺立业根本不在孝沧,是贺夫人代表贺立业收下的杨毓成。
对他们贺家来说,杨毓成精通衣饰,又带着宝贝毫厘纳做投名状,他贺家自此制作傀儡的五道工序俱全,哪还会计较我姨娘的性命。
之后贺立业回来虽然也曾问起,但有贺夫人撑腰,加上蒋毓技在旁欺瞒掩饰,杨毓成又痛哭流涕,言说自己是求完药是星夜赶路,最终还是没赶上,就把这事给搪塞过去了。
其他人又惧怕蒋毓技,哪儿敢实话实说,再加上收下杨毓成对贺家百利无害,所以贺立业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杨毓成如愿以偿地进了贺家。”
十方听完心中暗自揣摩不定,又瞅了瞅王大彪,“哥哥今天特意叫我来,莫非是有什么想法,要替尹婆婆报仇雪恨,如果是这样,哥哥放心,要是有用到我十方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王大彪一看十方这般说话,赶忙说道:“兄弟啊,哥哥跟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替哥哥报仇,而是劝兄弟赶紧离开贺家,可千万别再趟这趟浑水了。”
“王大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姨娘被他们活活害死,你就不想着报仇吗?还是你信不过我十方?”
“兄弟说的哪里话来,我要是不相信兄弟你,又岂能将心中埋了多年的秘密告诉兄弟,我这可是全为了替兄弟你着想啊,因为你不知道,就在我姨娘出殡那天,还出了一件怪事,或许就和贺夫人的死还有那用器毫厘有关啊?”
“哦?什么怪事?”十方心中一动。
“当时杨毓成为了赶紧将我姨娘下葬,因此并未停丧日满,就草草办了后事。
哪知道下葬当天,刚立好墓碑,就见一只怪鸟,落在墓碑之上,竟然口吐人言,言说八年之后,自有海中湖小蓬莱伤魂到贺家讨回用器毫厘,替我姨娘报仇雪恨。”
“还有这等怪事吗?”十方也颇为吃惊。
“当时参加葬礼的人都亲眼目睹,而且不仅如此,那怪鸟说完之后,竟然口喷鲜血,将一身羽毛都染成了鲜红之色,之后倒地而亡。
当时把杨毓成吓的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是蒋毓技不信邪,当众烧了那怪鸟的尸体,这才不了了之。”
“伤魂?这是什么东西,海中湖小蓬莱,我好像是在哪里听过?”十方心中疑惑,又问道:“这些难道是大哥你亲眼所见吗?”
“那倒不是,当时我人还在顺安,并不知道姨娘死了,哪能亲见,是我回来后,后街的孙麻子偷偷告诉我的。
起初我也不相信会有这等怪事,还以为是有人看不惯贺家故意编的呢,但之后贺家放出话来,再有人敢多加议论怪物之事,就赶出孝沧镇,我这才有些在意,但是这件事之后就没人敢再提了。
但不久前贺夫人突然死了,我这才想起来,今年刚好是八年之期,而兄弟你恰好又在此时来到孝沧镇,我就想那预言是不是就落在兄弟你的身上?这才请兄弟来好讲明前事。
但是方才却听兄弟说贺夫人的确是因病而死,而贺立业是请兄弟帮忙找回毫厘的,可见怪鸟说的恐怕不假,定是有什么神怪来了贺家,拿走了毫厘。
我这才想提醒兄弟一下,既然毫厘已丢,那贺家恐怕后面要发生大事,既然与你无关,就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以免殃及池鱼啊。”
十方沉默不语,用眼睛悄悄看了看王大彪,见王大彪满面急迫之意,并无作伪之态,不禁心中疑惑: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但王大彪又不像在说谎,难道说真有什么人八年后来贺家替尹婆婆报仇才杀了贺夫人吗?
不太可能吧,如今毫厘还好端端在贺家原封未动,丢的反而是冯兴家所用的寒蝉,但是王大彪说的有鼻子有眼,又不像胡说八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大彪见十方一言不发,还以为十方不信,又说道:
“我也知道这事说来匪夷所思,别说兄弟你了,就是我自己也不信,但是这的确千真万确啊。
说实话,哥哥当差多年,虽然恨蒋毓技和杨毓成害死我姨娘,但是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将他们绳之於法,加上如今贺家正是如日中天,而且又过了这么多年,想要将他们问罪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如果那预言说的是真的,有什么神怪能替我姨娘报了仇,我也是求之不得,兄弟你能明白哥哥的用意吧。”
十方这才弄明白王大彪的意思,心说:“这王保正原来是怕我坏了他的事才专门跟我说这些的啊。”
因此十方故作深沉地问道:“大哥的意思是如果贺家真有怪物为报仇而来,是希望兄弟我能袖手旁观,不要强加干涉吗?”
十方猜的倒是一点儿也没错,王大彪之前一听贺夫人死了,就起了疑心,顿时想起八年前的那个怪物的预言,只是怪物这件事因为贺家的威压,孝沧镇里是人人不敢再提。
如今八年期限到了,贺夫人突果真死了,虽然贺家说的是急病死的,但是一没报官请仵作来验尸,二没有大张旗鼓大办丧事,甚至保密消息,谢绝见客,这实在不是贺家一贯的作风。
所以王大彪就怀疑那个预言成真了,可能真有怪物来替尹婆婆报仇了,因此他急于知道内情,而这时十方恰好来到孝沧镇,又自称是夜提刑,所以王大彪这才有意结交,想看看贺立业见了十方究竟是何反应。
结果果然和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