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当真没生我的气?”十方在黛靡身后怯怯地问道。
黛靡转过身来,面色平静。
“你跟我说实话,你之所以来韩毓颜的闺房,真是因为怀疑她是笑面傀儡吗?”
“那当然了,不然我没事跑这个疯婆子哪里干什么?”
“既然你早就想到笑面傀儡必定是能够和好坏先生沟通之人,为什么一直不说,就算你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却怎么连我也瞒着呢?”
“这个……”十方眼珠急转,心里更是搜肠刮肚,才说道:“其实刚才我是糊弄贺立业的,并不是我早就想到,而是到晚上了才灵机一动,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被韩毓颜的丫鬟给拉过来了。”
“哼,我看你不是为了糊弄贺立业,而是为了糊弄我,才突然灵机一动的吧,方才你和韩毓颜在屋里那般亲热,我可全听见了,一个英雄本色,就把你激动的指天发誓,哪里像是来套她话的样子?”
“不是啊,姐姐,其实我早就看穿她了,只是看她演的那么投入,我就稍微配合一下,那都是假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要不是你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淫邪之心,我这才小惩大诫,否则不用蒋毓技,我当场就要了你的命了。”
十方是冷汗直流,忍不住用手又摸了摸被黛靡踢的红肿的右臂,心中不住地庆幸:“幸好那疯婆子暴露的早,她要是再多演一会儿,我可真就把持不住了,真是佛祖保佑,要不然我现在估计已经死三次了。”
“哼,还好你没让我失望,手还疼不疼?”
黛靡见十方脸色大变,也觉得自己方才那一脚踢得有些重了,这时又出言恐吓,也有些不忍,便破天荒的问了十方一句。
十方的心就跟从十八层地狱瞬间上了天堂一般,急忙说道:“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了,要是姐姐每天都用这样的温柔话语跟我说话,就是踢我再重点,我也不觉得疼。”
“你,就不能给你点好脸色是吧,再胡言乱语,你看我会不会再重点?”
黛靡假意气恼,但脸上却微微一红,又没好气的瞪了十方一眼。
十方心里都乐出花儿来了,紧走两步凑过来,一脸贱笑地说道:“姐姐,那你又是怎么来的?难道你早就知道我有危险,才专门来救我的吗?”
“你有什么危险,温柔乡又不是英雄冢,就算你真有危险,我也不能像师尊那样未卜先知,我只是尽我的责任而已。”
“你的责任?”十方疑惑的瞪大了眼。
“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你负责打听消息,我负责保护蒋毓技和杨毓成吗?”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一直偷偷跟着他们,这才来到绣楼的?”
“是啊,其实从白天,我就藏在蒋毓技哪里,天快黑的时候,见他和杨毓成两个人鬼鬼祟祟,各持利刃,我就起了疑心,偷偷跟在他们身后,等他们进了韩毓颜的绣楼,我也就上了房,想要听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姐姐你当时就知道他们要对我不利,那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弄得我差点死了又死。”
“我当是并不知道他们是要对付你,他们在屋中声音极低,我根本什么都没听到,后来见你一脸色急的冲进绣楼,才起了疑心的。”
“姐姐,那真不是我色急,我当是以为韩毓颜出了什么事,听那个小丫鬟说你也在,我才急忙想找你的,也不知道怎么,进了那楼里,头就有些昏沉沉的,这才险些着了韩毓颜的道儿,我可一点歪心思都没有。”
“你那是中了催情香了,他们倒也真是歹毒,用火炉将整座绣楼弄的闷热,又点了勾栏妓院里常用的催情香,就是害怕你不中计。”
十方这才明白过来。
“幸好也就是催情香,要是他们在酒里下毒,或者等你一进屋,直接就下手,我就算想救你,恐怕也来不及了。”
十方听黛靡这么一说,想想也是后怕,不过嘴上却说道:“他们不会直接就弄死我的,毕竟如今他们也知道笑面傀儡杀死了贺夫人和沈毓授,心里也害怕,所以在杀我之前,还想从我嘴里套点内情出来。”
黛靡听十方这么一说,眉头微微皱起,“其实这一点我也想不通,既然韩毓颜不是笑面傀儡,而我们又是要查出真凶的,他们既然也怕死,那至少现在,他们和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为什么还要设计急于至你于死地呢?”
其实这一点十方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能摇了摇头。
“这我哪儿知道啊,想想也挺憋屈的,我费尽心思替他们贺家抓凶手,他们却背后下手,反而要置我于死地,说实话,我现在真想站在笑面傀儡一边,或者就袖手旁观,等着看他们一个个会是个什么下场。”
黛靡却一直沉思,并没有听十方说什么,突然就见她眼睛一亮,“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你听听有没有道理。”
十方正没好气的说着,猛然听黛靡如此一说,问道:“姐姐,你想到什么?”
黛靡双目闪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唇边,轻点两下,然后一指十方。
“蒋毓技他们之所以不等我们先查明真凶,就急于要杀了你,很可能是因为你发现了什么关键的隐情,以至于对他们的威胁暂时大过了笑面傀儡,所以他们才要杀了你灭口,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我发现了什么关键的隐情?姐姐,你这么说虽然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