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任何人都没想到,韩毓颜竟然如同疯了一般,拿起剪刀,直奔黛靡刺去。
但结果却是任何人都能想到,黛靡轻而易举,夺过剪刀,将韩毓颜打倒在地。
韩毓颜虽然到地,依旧毫无退缩,再次爬起来,空着两只手,又想朝黛靡冲去。
黛靡本来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已经手下留情,并没有伤了韩毓颜,但见她并不退缩,明知毫无胜算,却依旧如故,早已心生不耐,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丝丝杀意。
“住手!”楼梯口响起了贺立业震怒的声音。
韩毓颜却置若罔闻一般,速度丝毫不减,但旁边的杨毓成一看,急忙向前一扑,就抱住韩毓颜,喊道:“师姐,师父来了,一切让师父做主吧。”
韩毓颜并不理会,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又被杨毓成全力抱住,猛挣了两下,并未挣脱,最后身子一软,瘫坐在蒋毓技身边,既没有再哭,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狠毒的眼睛紧紧盯住黛靡。
黛靡根本没把韩毓颜放在眼里,此刻见她不再过来,也从梳妆台上跳了下来,面色冰冷如初,也是一言不发。
贺立业和何叔此刻站在楼口,环视四周,何叔是满脸惊恐,贺立业是满面震怒。
“毓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师父,大师兄被这个贱人废了右手,您可要给大师兄做主啊?”
”什么?”贺立业惊的是倒退两步,片刻后又疾走几步,到了蒋毓技近前,一把抓住蒋毓技的右手,一看之下,贺立业身子也晃了几下,强忍着没坐到地上。
而蒋毓技就跟那不是自己的手一样,似乎连痛感也没有了,依旧呆傻一般不停地说着:“手,我的手……”
十方看的纳闷,心说:“这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不安好心呢?”
又见贺立业大惊小怪,便忍不住说道:“贺员外,我好心替你们木坊查案,但是大少爷和四少爷还有三小姐非但不感激,还设计想要谋我的性命,黛靡姐姐这才不得已伤了蒋毓技。”
贺立业眼中冒出怒火,听十方一说,猛然扭头望向黛靡,牙齿在口中咬动有声。
十方还没见过贺立业曾用过如此态度面对黛靡,心中也登时火气,“我说贺员外,你这也太护短了吧,明明是蒋毓技不对在先,况且黛靡姐姐不过只是伤了他的手,又没要他的命,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立业尚未说话,旁边杨毓成一看贺立业的态度,顿时也有了主心骨了,大吼叫道:“小秃驴,你知道个屁,对傀儡师父来说,右手就如同性命一般,这个贱货毁了大师兄的右手,那就如同杀了大师兄一样。”
“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断了手嘛,找郎中医治一下,养个几天,不就好了,怎么,难道他先图谋不轨还有理了?”
十方本就不爽,一看既然都闹到这般地步,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因此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黛靡在旁边一听,心中倒是有些后悔,其实她早就在窗外多时,方才十方和韩毓颜说什么她也听的是一清二楚。
但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尽管十方并没有什么轻浮离谱的言行,但不知为何,她却越听越气,结果等发觉里面出事了,这才现身救了十方,但因为早就憋着一肚子气,因此先是一脚重重踢开十方,又重脚踢断了蒋毓技的右手。
当时她只是一时撒气,所以出手也就没了控制,这时一听,才明白蒋毓技和韩毓颜为何会如此失常,心中也有些埋怨自己,因此杨毓成对自己出言不逊,也就没有在意。
贺立业闭着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这时也看到两手鲜血的贺毓龙低着头,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也有些意外,但现在并不是详问之时,因此贺立业努力平复心绪,先对何叔吩咐道:“老何,先带毓技和毓龙去医治伤口。”
何叔闻听赶忙过来,架起失魂落魄的蒋毓技,又招呼了一声贺毓龙,急忙下楼而去。
贺立业这才冲十方问道:“先生,方才究竟发生何事?希望先生能如实告知,如果真是这几个不肖弟子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我一定严惩不待。”
贺立业是强忍怒气说的,十方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贺立业这话表面说的是自己的徒弟,但言外之意也是不言而喻。
但既然贺立业已经做出姿态,就说明他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因此并不想完全撕破脸,况且自己还占理,十方也不想闹得不可收拾,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因而也没有夸张,如实讲述了方才的经过,只是没当着贺立业的面直接把韩毓颜的原话说出来而已。
贺立业还没听完,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先是扭头看了一眼韩毓颜,就见韩毓颜毫无所动,只是一双眼恶狠狠一直瞪着黛靡,似乎对其他的事情都已经毫不在意。
贺立业有转头问杨毓成:“十方师父所说可否属实?”
杨毓成自然是不能承认,“师父,那都是他一面之词,是他对师姐起了色心,意图不轨,恰好被我和大师兄碰到,自然不能让师姐吃这样的亏,当时大师兄只是气急了,其实根本没想杀他,但却被毁了右手,师父,他们毁了大师兄的右手,可就是毁了木坊啊?您可不能饶了他们啊!”
贺立业并不傻,一听就知道十方所说不假,且不说他根本不相信十方会如此大胆,敢在贺家做这样不轨之事,就凭蒋毓技和杨毓成身带利刃出现在这里,岂能是碰巧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