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音十方是再熟悉不过了,惊的他是猛然抬头。
“小师父?难道说这瞎了的老婆婆就是尹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到了八年前还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正当十方惊慌无措之时,就见老人左手上立的那只红鸟突然展翅飞起,瞬间越过房顶的天窗,不见了踪迹,老人也将右手一握,缩回了长袖之中。
同时,就听大门一响,一个衣着华美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阴森森的冷笑,正是四少爷杨毓成。
不过让十方更惊讶的是,眼前的杨毓成年轻不少,尤其是颌下光滑白皙,并无一根胡须。
十方一看杨毓成走了进来,脸上半是惊奇,半是尴尬,赶忙说道:“四少爷,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哪知道杨毓成也和那个婆婆一般,似乎根本就没看到十方,也没听到十方的问话一样,而是径直来到老人近前,微微一躬身。
“小师父,奴家给您施礼了。”杨毓成皮笑肉不笑的喊了一声。
老人依旧睁着无神的二目,神情也无变化,只是从嘴里轻声哼了一声,再无任何言语。
十方一看杨毓成对自己也是视而不见,忍不住上前大声喊道:”四少爷!“
同时用手去拉杨毓成,谁知自己的手竟从杨毓成的身体上一划而过,只抓了一把空气。
杨毓成和老人都是一样,对自己毫无反应。
十方愣了半天,“难道他们都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吗?”
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就听杨毓成娇声说道:“小师父,您还是听徒弟一句劝,把毫厘交出来,贺家奶奶已经亲口答应,只要交出毫厘,咱们师徒就可以重回贺家,之后荣华富贵是垂手可得。”
老人就如同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杨毓成一看老人态度依旧,凶相毕露,站起身来,上前一脚踏在老人的肚子之上,同时俯身用手掐住老人的脸颊,又阴狠狠说道: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铁了心不让小爷回贺家,那口棺材可早就给你备好了。“
老人被杨毓成胁迫,却毫无惧色,冷声说道:“老婆子一只脚早就踏进黄土,还会怕死吗?要想让老婆子交出毫厘,痴心妄想。
回贺家?哪有什么贺家,那明明就是叶家,贺立业总有一天要遭报应,你这畜生也不会有好下场。”
杨毓成闻言满面大怒,伸出手来,看样子就想打这老人。
十方在旁边早看不下去了,也没心思再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上去抡起拳头,照着杨毓成的后脑就拍了下来。
哪知道根本没碰到杨毓成,自己一拳又全打在空气之上,因为惯性,自己整个人甚至穿过了杨毓成和老人,几步到了躺椅的后面去了。
惊的十方赶忙回身,这下他也明白了,自己在这里真的是毫不存在一般,别人既看不到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时就见杨毓成突然一阵狞笑,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对了,奴家想起来,蒋大少爷提醒过我,你可是贺员外的长辈,是不能打骂的,万一要让外人看到,对我和他们贺家的名声不太好。”
说着,就见杨毓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出来,用脚踩住老人,支起身子,左手托起小盒,右手打开。
“不过蒋大少爷又说了,人都是贱种,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学乖的。”
十方也不知道杨毓成想干什么,便转过身来,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仔细一看,原来在那小盒里,整整齐齐摆了十几根大小不一的银针。
杨毓成用修长的手指从左到右依次划过银针,最后挑了一根细长的,用手指捏出小盒,立在眼前,又说道:
“小师父,您玩了一辈子针线,奴家从小也跟着您耳濡目染,不过呢,从来扎的都是木头傀儡,因此奴家一直都想知道,用银针扎活人会是个什么感觉。”
说着,杨毓成就将银针,对准了老人无神的右眼,慢慢伸了过去。
十方在旁边看的是头皮发麻,心里暗骂:“这杨毓成可真不是个人啊,这都能下得去手吗?”
但是此刻他打又打不到,摸又摸不着,毫无任何办法,眼看着银针已经到了老人的眼前,十方再不忍多看,只能闭上双眼。
耳中就听见老人咬着牙闷哼了几声,紧接着又听到杨毓成恶狠狠的声音:“老东西,没想到你骨头倒还真硬,连叫都不叫一声,看来您这两只瞎眼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要不换成指头试试?“
正这时,就听头上突然响起几声鸟雀啼鸣之声,紧接着就听杨毓成惊叫一声:”什么东西,啊……”
十方猛然听杨毓成惨叫一声,急忙睁开双眼,一看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惊奇。
就见老人两只眼睛上各插着一根银针,顺着眼角落下滴滴血泪,尽管如此,老人依旧是睁着二目,两只手紧紧抓住杨毓成的双手,地上撒了一片粟米粒。
而在杨毓成的面前,有一只红羽飞鸟,玩了命一般,不停的用尖利的鸟喙猛啄杨毓成的脸颊。
老人滴着血泪,却不停地喊道:“你又回来干什么,快逃啊。”声音凄厉哀切。
飞鸟却不顾一切地猛啄杨毓成,杨毓成的颌下脸颊也瞬间是鲜血淋漓。
就见杨毓成双手一抖,挣脱了老人,猛一抬手,就抓住了面前的红鸟,两手用力一握,咔吧一声,那小鸟就不再动弹了。
尽管小鸟方才勇猛异常,但毕竟只有一副弱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