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认为自己已经是走畦人,面对怪物要全力以赴,非死即活。”
十方躺在床上,心里叹道:“说的简单,要想做到,又谈何容易?算了,不想了,等明天先提醒黛靡姐姐,把红鸾是怪非人的事情告诉贺立业,让贺立业也做好防范,希望不要像诹取说的那样,真的又要发生血案了。”
不一会儿,十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愈加深邃,玉兔西倾,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鸟,轻轻落在木坊客房之上。
这鸟不过喜鹊大小,但却是通体红羽,等这只红鸟轻轻落在瓦片之上,先是伸开双翼,将头包裹其中,紧接着身体逐渐变大。
不过片刻之间,这只红鸟就化作一个亭亭玉立的倾城女子,一抹红衣袭地,如玉的脸上冷若寒冰,赫然就是被贺立业已经软禁起来的红鸾。
就见红鸾在清明的月光下,缓步落足,悄然无声,立在十方的居室屋顶,轻抬玉指,从长袖中抽出一株根绿叶红的蒲草出来。
红鸾用凝脂一般的手指轻轻一捻蒲草的根部,修长的红叶登时四散而落,化作几道红气,从窗棱的缝隙中钻进了十方的睡房之中。
之后红鸾又到了黛靡的房上,故技重施,又拿出一株蒲草,也同样化作几道红气,钻进了黛靡的卧室之中。
略等片刻,才见红鸾明眸微动,皓齿轻合,从双目中各自缓缓落下一滴血色的红泪,而后双臂一张,一身红衣迎风轻摆,再次化成方才的红鸟,双翅一摇,迎风飞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方就觉得口干舌燥,头也隐隐疼痛不止,便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同时喊道:“诹取,什么时辰了?”
但他连喊几声,并无任何回应,十方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觉得四周漆黑一片,空气中似有似无还漂浮着一团迷蒙的雾气。
”这是哪儿啊,好像不是我睡觉的房间啊?”十方就觉得浑身酸疼,强忍着用手撑着床板,想要站起身来。
但猛然间,十方就觉得触手冰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坐在床上,身下竟然是一张硬邦邦的木板。
但等十方看清楚了,吓得他一下子就从木板上滚了下去,这哪里是一张木板,分明是一只棺材,而自己方才就睡在那黑漆漆的棺材板上面。
十方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睡在一张棺材板上面。”但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就看见自己的四周挤满了黑压压的人,一个个都是怪异的神情,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妈呀,救命啊!”
十方发出一声惨叫,慌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但过了好一会儿,十方并没听到任何声音,便忍不住慢慢抬起头来,从指缝间往四周看去。
就见那些人依旧是一动不动,还保持着本来的姿势,各自的位置也没有任何变化。
十方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些并不是真人,而是一个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木头傀儡。
十方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我的妈呀,刚才好悬没吓死老子,却原来都是些木偶啊。”
尽管看清楚了满屋子都是傀儡,但是十方依旧难以平复心情,因为这些傀儡,大多都缺胳膊少腿,木头身子上都是一丝不挂,在这逼仄漆黑的小屋里,依旧是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屋子正中,还有一只硕大的棺材摆在这一群傀儡之中。
十方深吸了几口气,就觉得空气中有一股强烈的霉味,呛得他咳嗽不止。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绕过棺材,发现旁边有一道小门,他用手推了推,见小门并没有上锁,便手上用力一推。
“吱呀”一声,小门开了,十方刚想迈步出去,就听见门外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快点走吧,那个畜生快要来了。”
十方一听这声音苍老且嘶哑,而且似乎并无任何生气,就如同一个将死之人痛苦的呓语一般。
虽然这声音让人听着极为不适,但毕竟是个人在说话,十方刚被一堆傀儡好悬没吓尿了,此刻一听到人声,尽管声音低沉,但却让他心安了不少。
只是让十方颇为不解的是,怎么自己就成了畜生了。
等十方出了小门,就见外面倒是宽敞不少,似乎是一间极宽敞的房间。
但让十方颇为意外的是,所有的门窗都关的是严严的,也没有掌灯,只有头上的房顶上开了一只小天窗,微微透进些许月光,这才勉强看的清楚。
就见屋子正中,放着一张木头躺椅,而在躺椅上,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尽管头发花白,但是脸上却并没多少皱纹,借着月光,勉强也能看清楚老人的五官端正,不难看出,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姿色出众的美人。
就算到了这把年纪,依旧不失风采,只不过老人的一双大眼却毫无神采,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眼皮一眨也没眨过。
老人身上穿着一套淡蓝色的广袖长衫,两只布满老茧的双手伸在袖口之外。
而在老人的左手上,还立着一只喜鹊大小,遍体红羽的漂亮小鸟,右手却捧着一小把粟米,看样子像是正在喂那只小鸟吃米。
十方心中好奇,轻轻到了老人的面前,一躬到地,“婆婆,您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贼,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敢问一声,这儿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