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类似南方吊脚楼模样的木质大房子,人流不断朝里面涌入,不出片刻就聚集了上百来人。
房内设施比较简陋,除了一排排的座椅外别无他物,一看就是类似以前的那种会议室。
此刻,人群已经坐满了会议室。
前面几排坐着的基本是年轻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悄悄地聊着什么。
而后面几排则完全是老人,类似老王的那种上了年纪的人。
不久后,一队手拿砍刀的壮汉,外加一个身穿白领套服的美女走进会议室,簇拥着刚才那个出现在寨门的戴眼镜男子。
眼镜男子站在会议室门口稍一扫视,会议室内的人声便渐渐止住,有没看见的也在同伴的提醒下收声禁言,转头看向眼镜男子。
“咳咳!”
干咳两声后,眼镜男子便快步走到会议室正前方,这里有一只木桌外加高脚木凳。
“陈秘书,你看看人都到齐了吗?”眼镜男舒服地坐在木凳上,冲身旁站立的套服美女说道。
被叫做陈秘书的美女媚笑着低头称是,从胸口掏出张纸后开始清点人数。
眼镜男隔着镜片将眼珠子挪到套服美女的下身处,黑丝、套裙将她修长的双腿紧紧勒住,衬起一团凸起的臀肉,让眼镜男满意地舔舔嘴皮。
两分钟后,秘书美女回到眼镜男身旁,用娇滴滴的软糯声音说道:“头领,除了关在洞里的那些白痴外,其他人都到了。”
眼镜男好不容易才收回色眯眯的目光,他看了眼越来越黑的会议室吩咐道:“点灯!”
话音刚落,就见站在他身后的几个汉子摸出几根火把点燃,分头站在下面的座椅周围。
光线渐明,人群彻底安静下来,火光映出了他们表情各异的面孔。
眼镜男稍稍坐直了身体,敲了下木桌开口道:
“离上次开会也有七天了,关于内寨外寨的提案今天也该有个结果了!怎么样,谁先说?”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珠却瞟过最前面的一排座位。
人群静了一会儿才有人开口——
“还是我先说吧!”说话的是坐在最前面的一位小个子瘦脸青年,他用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缓缓说道。
“周头领,咱们上山已经快一个月了,当初你承诺的衣食无忧、世外桃源,我们已经不做幻想了!”瘦脸青年说了几句后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扶着背后的椅背才勉强站稳。
“上次开会你又提出要把大家分开,建什么内寨外寨......当时我是支持你的,以为你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把有战斗力的年轻人安排在外围建设防御工事,和搜集物资——
可后来我才明白,你的方案和我的想法恰恰相反:要把老弱病残赶到寨子外围,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镜男不耐烦地解释道:“钱志刚,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二龙山周边的物资已经被我们搜刮一空了,方圆十公里以内根本没有任何大集镇。物资匮乏——你懂吗?再这样下去,我们统统都得饿死!”
瘦脸青年听了“嗤”地一声笑了,反唇相讥道:“饿死!?呵呵呵,我看你活得挺不错嘛,整天躲在这间大房子里,连把锄头我都没见你碰过!饿死......当初要不是你鼓吹什么上山扎寨,我们有这么惨吗——周头领,周天国!!”
眼镜男听他直呼其名顿时大怒,一拍木桌就骂:“钱志刚,老子上山扎寨怎么了,如果不是你这白痴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好哇,当初那个当兵的说有基地;而你在电站闸口却一个人回来了,等第二天又说没有基地,让我们早做打算......我x你老母,说——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
不错,正在争吵的这两人,正是曾经的记者周和钱志刚。
一个月前,钱志刚在周大海的帮助下成功跳回了游船。
当时,记者周和船上众人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纷纷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志刚按照周大海的嘱托,假装吓得小脸煞白地表示:周大海和张超都被丧尸咬了,而他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才打开船闸,捡了条命。
事出突然,而游船又刚得解脱,记者周也就没怎么怀疑,还当着众人称赞了他几句。
可钱志刚睡了一晚上后,越想越不妥:按照周大海的指引,他们必定会乘着游船一路向东,进入省会l市!而那里极可能已经被丧尸占领,这一船人过去根本就是送肉上门!
当时,记者周的那句“上山扎寨,吃香喝辣”还历历在目。
于是,钱志刚就动摇了,他觉得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记者周,告诉游船上的每一个人。
选一座山头安营扎寨自给自足,怎么也好过千里送人头,让丧尸白白啃了这一船人吧!
抱着拯救众人的念头,第二天一早,惴惴不安的钱志刚就找到了记者周,将周大海“临死”前透露出来的真相说了出来。
可记者周听了却没有过度惊讶,他当时拍着钱志刚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那个当兵口中的‘基地’我早就怀疑了!你能告诉我真相就最好,也省得大家白跑一趟。”
钱志刚放了心,以为记者周真是料事如神。
后来,记者周研究了一上午后就召集“安全委员会”开了个会,把“没有基地”这回事给说了出来。
会上,众人俱都痛骂周大海,随后又陷入了一片恐慌。
没有了“基地”这个向往的目标,大家何去何从,总不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