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略逊于天泉山的巨大山体,山形呈长方形,沿着几座小山的山顶蜿蜒向上,半小时就能踏上这座山的山顶。
长方形的山顶外围插着一圈高低不平的木桩,像极了影视剧中的山寨模样。
太阳偏西时,由山下走来两团小黑点,缓慢而又坚定地沿小山山顶一路朝山寨走来。
等到最后一丝阳光照耀在山寨前的木桩时,那两团小黑点已站在了山寨木门的前面。
“哎哟——老王头,你今天收获不小嘛!居然网了这么一大堆东西,盖着干什么,打开看看......只要你悄悄给我两条,我马上就给你开门!”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守在木门后,隔着门缝盯着老者拖在地上的渔网垂涎欲滴道。
老者还没说话,就听他旁边的小男孩快声道:“快去叫周头领,这网里可不是鱼,我们在河边捡了个人回来,还活着呢!”
尖嘴青年一惊,他顺手扯动身边垂下的一根绳子,双手不由自地就抄起地上的一把砍刀。
不久后,从山寨里面匆匆走来几个人,领头的戴着眼镜一脸严肃,身后则跟着几个大汉,手中不是拿着砍刀就是握着棍棒。
尖嘴青年待这群人走近,忙恭敬道:“周头领,是老王头!他和他孙子救了个男人回来,听他们说还是活的。”
戴眼镜的男人点头,手一挥示意开门。
木门打开,几个大汉马上手执武器朝老者围了上去。
老者有些发怯,松开渔网搂住身旁小男孩退了一步,解释道:“周头领,今天我们没捕到鱼,不过倒网上来一个受伤的活人!您......您不是说山寨里正缺人手吗,正好可以来帮忙!”
戴眼镜的男人没理他,而是冲那几个大汉一抬下巴,其中一个大汉便上前扯开渔网上盖着的衣服,露出一个白脸青年。
“还真是个活人!”那大汉惊道。“不过他的脑袋和胸口都受了重伤,啧啧啧,怕是救不活了!”
戴眼镜的男人上前仔细看了会儿白脸青年的伤口,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随即对老者说道:“老王呐,咱们二龙山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弄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上来有什么用?山寨现在饭都吃不饱,哪儿来的药治他?就算有,那也得留着救急。”
他瞟了眼躲在老者身后的小男孩,又道。“这样吧,今天你们的定量减半以示惩罚!这个男的嘛,就把他扔在你们帐篷后边的粪坑边上,是死是活,看天意吧!”
说罢,眼镜男掏出张洁白的手绢,仔细擦了擦细嫩的手指,随即带着几个大汉扬长而去。
尖嘴青年在一旁讨好地笑着,待头领们走远,才拉下脸恶声骂道:“还不快把他拉去粪坑?cao尼玛的,老子还以为有鱼吃呢,想不到你们两个白痴居然拖回个死人,真他娘的蠢到家了!”
老者无奈,只得苦笑着对小男孩道:“走吧小毅,尽人力听天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他继续抓过渔网网线搭在肩头,在小男孩的帮助下,一步一停地拖着渔网进了山寨。
所幸网中的年轻人个子比较矮,又瘦,爷孙俩拖起来也不是太累。
山寨依山顶而建,四周都是一排排的木桩围墙,路旁则是歪歪斜斜的木棚和菜地。
木棚绝大多数都是由几根木桩搭成的三角结构,上面盖了些树枝和杂草枯叶,看起来很是寒酸,和天泉山洞顶的木屋不可类比。
而菜地也是乱七八糟地划了十几道田垄,因为碎石太多又没用水灌溉的关系,干枯的地里只有几棵孤零零的辣椒小苗。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暮色沉沉中,随着爷孙俩不停往前走,木棚和人群也渐渐多了起来。
按常理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气活气,况且又是夕阳西下正值做饭之时,该是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可奇怪的是,木棚之间的人们大多无精打采:
他们有些拖着锄头准备回木棚,有些在择着面前的一堆野菜,有些坐在木屋前,傻傻地看着山寨深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些人一脸菜色面容憔悴,不是弓着身体就是弯着腰,一望便知是长期缺乏营养而导致的身体虚弱。
最奇怪的是——这些木屋附近的人们,都是老人小孩,没有一个年轻人。
“老王,今天网着鱼了吗?”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见爷孙俩走近,带着丝期待问道。
老者也就是老王,他苦笑道:“没有,今天运气太差,鱼没捞着不说,还捡了个半死不活的年轻人!唉——被头领扣了一半口粮,真是对不起小毅这孩子了。”
小毅用力拉着渔网,喘息道:“没事的爷爷,我晚上少吃点儿就好。陈爷爷,长平哥他们还没回来吗?”
那老人一呆,转头看向山寨深处,摇摇头。
爷孙俩不再说话,拖着渔网继续前行,路上不时有人和他们打声招呼,但基本都是问有没有捞着鱼。
直走到山寨中间位置,爷孙俩才转身走向一个脏兮兮的帆布帐篷,这便是他们的“家”了。
老王没急着进帐篷,而是凑近孙子耳边说了几句,随后才回身整理渔网和网中的青年人。
好半晌,小男孩才端着个水瓢从远处回来,他见老王已经把青年人身下垫了些干草,上前道:“爷爷,水来了。”
老王摸了下他脑袋,接过水瓢给孙子先喂了一口,自己又喝了一口,这才抖着手试图给那青年喂水。
可奇怪的是,任老王又是撬嘴又是捏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