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南征的将士们,李俊也没有闲着,李俊与张治商量了接近半个月,终于拿出了一份符合大唐现有国情的开海制度,这个制度李俊不奢求能够成为万年之法,但现在来看,对于大唐还是比较有利的。
已是深更半夜,尚书台的灯还是亮着,张治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陛下,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么?”
李俊已经快困成河马了,强打起精神看完,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张卿,很好,明天大朝会的时候就按照这个上奏吧。”
“诺,那臣就先告退了,陛下请早点休息吧。”张治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李俊回到大明宫,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是早早起来准备参加大朝会,何申于心不忍道:“陛下,何必如此辛苦呢?要不今天早朝休朝一天吧。”
李俊怒道:“糊涂,今天的这个大朝会可是决定着未来大唐十年的方向,怎么能随便休朝,朕知道你是为朕好,但有些事不是朕一个的事,而是关系着天下万民,所以以后这种话千万别说,要是被大唐法院的御史们知道了,一定会治你一个魅惑君上的罪。”
“陛下,老奴不怕治罪,只是心疼陛下。”何申抽泣着说道。
被这么一个老太监如此表白,李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连忙摆了摆手道:“行了,快起来吧,大早上哭什么丧啊,真是晦气。”
训斥了何申一顿,李俊感觉浑身舒坦,一甩袖子便大笑着说道:“走,上朝去。”
“陛下早朝,百官就位。”一个内侍沙哑的喊道。
李俊到的时候,众臣都已近到齐了,李俊也没等何申说废话,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主要讨论一下开海的事情,想必这事大家也都听说了,今日朕再问一遍,有没有提反对意见的?”
袁战带头站出来说道:“老臣以为开海之事已刻不容缓。”
“臣附议。”袁战话音刚落,顿时一大批大臣站了出来附和道。
眼前的这些人要不就是家里有参与捕鲸的人,要不就是家在沿海地区的人,开海对于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大部分人都已经同意了,但还有一小撮人没有动弹,内阁里只有李林一人还未表态,李俊不悦的问道:“李尚书,你什么意见?”
“启禀陛下,臣心里也赞同开海,但碍于祖制,先帝制定的政策,陛下要打破,还是缓缓为好。”李林不卑不亢的回道。
李林其实对先帝的感情很深,因为他曾经在太子宫内伺候先帝十几年,所以每次李俊将先帝的政策推翻时,李林这心里总是不得劲,今天只不过是爆发了一下而已。
对于李林的说法,李俊也不敢随意反驳,毕竟在大唐百善孝为先,所以即使李俊心里很看不起先帝这个皇帝,但先帝在名义上还是自己的便宜父亲,为尊者讳,李俊也不好说太重的话。
但是李林这句话还是惹火了法家的人,法家的人一直以“变法”为己任,所以心里从来就没有遵守祖制这种想法,法家的人是专门打破祖制的。
只见赵吏站出来反驳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按照李尚书的说法,我大唐起源于上古轩辕黄帝,难不成我们还要把轩辕黄帝那一套搬过来用啊。”
“赵大人,本官没有这个意思,本官只是说先帝毕竟刚去世不久,现在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推翻先帝的制度,何以告慰先帝之灵啊。”李林痛心疾首的说道。
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李俊怒道:“好了,都闭嘴吧,朕今日说句公道话,只要是利国利民之事,即使背负不孝之骂名朕也会做,未来朕做错了,朕也会及时改正,所以开海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陛下英明,臣以为开海之事必须尽快进行,臣自荐来做这件事。”赵吏撇了李林一眼幸灾乐祸的说道。
李俊摆了摆手道:“赵卿的心意朕明白,但这事还是要靠专业人士来做比较好,张尚书,你来说说开海的一些事宜吧?”
赵吏闹了个大红脸,怏怏的退了回去。
张治立刻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我们商部建议在汉城、琅琊、江都、泉州设置四个市舶司来负责专门出海事宜,除了这四处地方外,其余地方禁止随意出海。”
李俊点了点头道:“好,以点试面,未来如果市舶司真的有用,再增加也不迟,张卿,你再给众卿说说市舶司的作用吧。”
“首先是根据商人所申报的货物、船上人员及要去的地点,发给公凭(公据、公验),即出海许可证;第二便是派人上船“点检”,防止夹带兵器、铜钱、女口、逃亡军人等;第三阅实回港船舶;第四对进出口的货物实行抽分制度,即将货物分成粗细两色,官府按一定比例抽取若干份,这实际上是一种实物形式的市舶税;所抽货物要解赴都城;第五按规定价格收买船舶运来的某些货物;第六经过抽分,抽解、博买后所剩的货物仍要按市舶司的标准,发给公凭,才许运销他处。”张治洋洋洒洒的介绍道。
众臣听完后,心里便开始盘算了,市舶司的这六种功能没得说,很有效,也有利于朝廷管理,但不可否认,这种正规的管理模式对于现在的大海商影响很大,所以也无人敢站出来第一个表示赞同。
正在这时,庞继先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有一事请问,这市舶司收来的税是进国库还是入内库?”
李俊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