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残阳的余晖映照在晋王府东院内的一片草地上,杨元霸全身盔甲,执槊凝神而立,他一摆长槊,槊影飞舞,槊刃在夕阳映射下如朵朵火光跳动,疾花渐欲迷人眼,他槊影越来越快,渐渐地变成了一团烈火在燃烧。
杨元霸全神贯注,他的槊法并没有招数,当初宇文华宇给他的册子里只有十六字口诀,他最终悟透十六字口诀的精髓。
战场之上没有什么招数套路,战局千变万化,招数也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他只要悟透十六字口诀,那他就是一名顶尖的使槊高手。
明天就是决战的日子,他一点不敢大意,也没有半点轻敌,毕竟贺辅伯是军中公认的九大将军之五,武艺超群,尽管贺辅伯已经年过六十,他杨元霸似乎有年轻的优势,坊中也是这样传言,但杨元霸心里清楚,真正的高手决战,往往一两招之内便能胜负见分晓,这个时候体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速度、力量和经验。
杨元霸一招收式,霎时间,槊影消失,他将长槊重重插入土中,这才转过身,对站在他身后已经很久的杨昭笑道:“让殿下久等了。”
杨昭轻轻鼓掌,由衷赞道:“果然厉害!”
杨昭身体肥胖,虽然不宜练武,但他见多识广,他会辨识武艺高低,杨元霸的武艺着实令他赞叹不已。
在旁边一块大石上坐下。杨昭拍拍身旁的空位,“你坐下吧!我有话对你说。”
杨元霸取过毛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慢慢走到杨昭身边坐下笑道:“其实只是寻找一下手感,真的和他一战,恐怕只须两三招便见分晓。”
杨昭眉头一皱,“元霸,虽然现在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我的本意。这种赌斗生死是鲜卑人陋俗,你是汉人,完全可以不用理睬他这一套。”
杨元霸摇摇头,“这个和民族无关,我和他之间仇恨太深。确实到了非生死了断不可。”
“可是你才十六岁不到,而他已经享受够了荣华富贵,这对你太不公平。”杨昭叹了口气道。
“殿下,为什么一定会是我输?”
杨元霸笑道:“我可是很自信,我认为一定是他败。”
“说说看,为什么自信?”杨昭笑着问。
杨元霸淡淡道:“很简单,他的刀已经被温柔乡泡软了,而我刚从沙场血战归来。杀气未消。”
“有道理!”
杨昭赞许地点了点头,他沉吟一下,又缓缓道:“刚才父皇又派人送信来,他还有几句话要补充,让我再交代你一下。”
........
齐王府,齐王杨暕的幕僚陈智伟急匆匆奔进王府,他一路快步疾走,片刻便来到杨暕的书房前。书房门关着,他刚想敲门,两名杨暕的贴身侍卫却拦住了他,向他摇摇头,陈智伟一怔,他忽然听见房间里传来女人的荡笑声,顿时明白过来。连忙站到旁边等待。
大约过了一刻钟不到,门开了,一名头发略显凌乱的年轻女子快步走出,脸上红晕未褪,陈智伟心中暗吃一惊。这女子是齐王妃的姐姐,嫁给大将军元寿之子,她怎么和齐王勾搭上了?
“外面是谁?”屋里传来齐王杨暕的问话。
“是属下,陈智伟。”
“进来!”
陈智伟快步走进。
杨暕那冷酷的眼神使陈智伟打了一个寒战,他慌忙躬身道:“卑职已经得到最新消息,贺弼和杨元霸的生死斗,将由独孤整做居间。”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杨元霸现在住在晋王府内。”
杨暕脸色稍稍和缓一点,又道:“这个我已知,我是想知道,贺弼他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手段?”
“应该没有,我们的人说,贺弼今天在府中拼命练武。”
“哼!”
杨暕不屑地冷笑一声,“平时玩女人玩到腿软,现在才想起练武,晚了!”
“殿下,要不要我们出手,帮一帮贺弼,直接让他干掉杨元霸。”
杨暕起身背着手走了几步,他心里很矛盾,杨元霸住在杨昭府上,让他感到一种潜在的威胁,他深知杨处道的份量,一旦杨处道真的因为孙子杨元霸而被拉到晋王一边,对他非常不利,如果能借贺弼之手,杀掉杨元霸,铲除这个潜在的危险,倒也不错。
但杨暕却在想另一件事,听说父皇已经以某种方式介入这起争斗,如果自己事机不密,被父皇知道是自己在暗中操纵此事,恐怕这会引起父皇的极大震怒,对自己更不利。
杨暕心中权衡利弊,着实感到很矛盾,陈智伟很了解杨暕的担忧,他笑着献计道:“其实杨元霸不过只是杨家的庶子罢了,据卑职所知,他从小就独行特立,杨家上下并不喜欢他,今天他之所以住到晋王府,就是因为他在杨府呆不下去了,殿下不如在这上面做做文章,降低他对杨处道的影响力,这样我觉得更稳妥。”
陈智伟这条计策叫釜底抽薪,让杨暕十分满意,而且杨元霸应该很快就会回大利城,他确实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他点了点头,“这次生死斗我们就不要参与了,可以置身事外,不过杨处道那边要争取,要用点心,必须想办法让杨处道支持我。”
“卑职明白了,卑职再去寻找一条路。”
“等一等!”
陈智伟刚要走,杨暕又叫住了他,冷冷吩咐道:“贺弼府上那个小管家。把他杀掉!”
陈智伟不由打一个寒颤,正是这个小管家告诉贺弼,杨元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