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目光又落到桌上的一支玉角子,他拾起玉角。轻轻掂量了一下,又忍不住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脸上露出了一种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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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弼近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专注于武艺,在后花园里。贺弼身穿一件紫色武士袍,头束金冠,将一把板门大刀舞得风声大作,刀光如雪。
贺弼今年六十岁,但依旧筋骨强健,武艺高强,尤其箭法出众,五年前。他曾和突厥人比箭,百步外,一箭射中墙上鸟羽,折服了突厥人,令**大为赞赏。
贺弼武功虽高,但性格人品却不好,他脾气暴躁,性子鲁莽。尤其心胸狭窄,眦睚必报,建元九年灭梁,他和韩靖功同时进攻南朝都城健康,在攻进皇宫时,贺弼慢了一步,被韩靖功抢先抓住陈后主。令贺弼暴跳如雷,几次拔剑找韩靖功决斗,欲争头功。
一个小小的战功他都不肯放过,更不用说杀子之仇,杨元霸离京北上。刻骨的杀子仇恨在贺弼心中沉积了一个多月,这次杨元霸再次回京,他心中的仇恨之火便再也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贺弼舞动八十斤重大刀,在面前有一根木桩,此时,这根木桩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了杨元霸,他眼中恨得要喷出火来,大吼一声,拦腰劈去,‘喀嚓!’一声,木桩被劈成两段,贺弼将大刀往地上重重一插,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脑海里仿佛出现了杨元霸被他一刀劈为两段的情形。
一名身子丰满的丫鬟连忙端着木盘上前,将盘中一碗酪浆高高举在他面前,贺弼端起酪浆咕嘟咕嘟一口喝干,毛耸耸大手却从丫鬟衣襟内探入,使劲揉捏着丫鬟丰满的胸脯,丫鬟脸胀得通红,低低喊了一声,“老爷!”
贺弼这才发现长子贺胜就站在身后,他只得抽回手,不悦地问道:“什么事?”
贺胜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幕,满脸尴尬,躬身道:“父亲,平乡侯来了,在外书房等候。”
“我知道了!”
贺弼从盘子又取过毛巾擦擦汗,扔给了丫鬟!”
“你?”
贺弼回头看一眼儿子,哼了一声道:“你那个武艺连一般边将都比不上,还想和杨元霸斗,你不是送死吗?”
“可是父亲年事已高,若有三长两短......”
“够了!”
贺弼不高兴地打断儿子的话,“现在别说这些废话!”
停一下,他又冷冷道:“我若死了,你自然会继承我的爵位,你担心什么?”
贺胜不敢吭声了,父亲这么大年纪,堂堂的宋国公,还要和一个年轻小将决斗生死,他实在是觉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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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弼推门进了书房,书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慢慢喝茶,贺弼并不喜欢喝茶,他府上有最好的蒙顶茶,一般都是用来待客。
中年男子见贺弼进来,连忙起身笑着行一礼,“看样子贺若兄很有信心嘛!”
中年男子名叫独孤整,是北齐名将独孤信的第七子,今年五十岁,官拜幽州刺史,因杨谅造反而回京暂避,正是他向杨英告密,幽州总管窦抗有勾结杨谅的嫌疑。
独孤家族可以称得上是关陇贵族第一门阀,不仅是因为独孤信是北齐顶梁之柱,同时也因为**皇后独孤伽锦云便是独孤信的女儿,使独孤家族在建国初尤其受宠,独孤信的八个儿子和几十个孙辈或者是朝廷高官,或者在军中任要职,掌握着很大的军权。
独孤家族与贺家族是世交,也有姻亲关系,贺弼死去的次子贺锦就是娶了独孤家族的女儿。
贺弼点点头,“七郎请坐吧!”
两人分宾主坐下,独孤整便从身边包里取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笑道:“这个是给你的。”
贺弼的眼睛顿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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