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清悦听到孙林,再也忍不住泪水,捂着嘴,哭着跑出了房门。尉无衍默默叹了口气,思绪被带到当年函谷关一战,他清楚记得孤军深入时,王氏三兄弟和自己及大哥五人被围,最后竭力突出那一幕。爆炸声起,王之轩和王之辰两人倒在了火海之中。
东越,建业,段飞和章绝三人正准备率军出发皖口,突然皖口来报,迷阵被前兵部中郎将孙林及其余三人所破,皖口恢复如常,但城内驻军损失惨重,此刻周围府衙已派人前去处理,而孙林及其余三人则已离开皖口,不知去向。
文帝没有想到孙林居然会出现在皖口,还破了迷阵。既然迷阵已破,他命段飞大军回营。章绝则十分疑惑,孙林断然不是雨济的对手,更何况还有章大所控制的傀儡,看来真正破阵的应该是其余三人,但皖口来报并未有三人详细信息,所以他隐隐觉得有棘手人物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让赦五去一趟临城,确保临城不能再出事。
莫不语和莫六已到建德,莫同比两人早两天抵达,他把莫朴至的后事已安置妥当。两人抵达后,就把爷爷下葬入土为安。待一切后续事宜完成,莫不语和莫六在建德呆了一段,他们一时没有头绪,本来在建业城中,效力在兵部及龙渊,但如今他们已成了逃犯,爷爷也被文帝派人害死,突然间的起落,让两人还难以适应。莫不语始终有些不相信文帝的变化,数月前他们拼死保护的陛下,怎么会在短短数月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因为在濡须口王氏姐弟逃出了东越,文帝有所责怪,但他们却是连一次的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还有莫朴至,前一天还是首辅,第二天就落得惨死的下场。莫不语此刻还担心其父亲,远在西魏边境的莫长谦,差不多应该收到爷爷的信件,不知道父亲是否能安然回来江东。两人决定再等待一段,等到有父亲消息后,再作打算。
临城封城第三天,城中百姓发现府衙已被都尉吴习桓所占,隐隐觉得事有异常,但鉴于驻军威势,也不敢上前质问。驻军起初也有些疑惑,但作为军士,只能听令,一时间临城内,气氛十分紧张。当夜,虞三、石瑾率傀儡进城,零星有些百姓见到了诡异的血咒傀儡,都远远避开,城中瞬间传遍了活死人的传言。
皖口之危虽然解了,但紧接着,乐安,上饶也陆续有九黎之人潜入,一时间东越暗潮涌动。
孙林、冯荀知、污衣道人三人到了清谷,陈凡了和肖仲覃见到了污衣道人,三人多年未见,相聚甚欢,医门的叶薇薇当年也救治过他,所以晚间众人聚在一处,把酒言欢,感叹岁月如梭,当夜清谷难得热闹一回。第二天一早,陈凡了、肖仲覃、污衣道人叫来了孙林和冯荀知,五人聚在一块,商量如何应对九黎一族的大肆出现。
陈凡了已年近半百,岁月在他脸上已留下了不少风霜,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清谷潜心修行,精神和身体依旧健硕。肖仲覃则是一副农夫打扮,他比陈凡了小上两岁,但模样却比陈凡了看起来更为沧桑。两人此刻都是忧心忡忡,九黎的再度大肆出现,肯定又有一番阴谋算计,他们已不是第一次和九黎针锋相对了。数百年间,中原大陆每隔一段,九黎一族就会出现,继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虽然历代都有玄门大能挺身而出,抵御九黎一族,但每一次都是生死相搏,两败俱伤,曾经有人想要深入九黎腹地,将其连根铲除,但也是惨败而归,所以多年来,明面上虽然看似安静,但中原各玄门都不敢大意,时刻留意着九黎的一举一动。
孙林取出了董云给陈凡了的信件,陈凡了看了信后,告知众人,董云在王氏一族叛乱时,和王家一名叫穆鞍的人交过手,断定他就是九黎族人,而在濡须口,章绝、田力、赦五等人应是投靠了东越文帝的秘密组织龙渊,而章绝手段颇高,应该是九黎核心长老,他猜测九黎极有可能是以东越为突破口,继而进一步图谋中原。同时信中还提到了一件事,董云在东越军中多年,后又调任兵部,他隐隐发现,最近三年,东越各地军中,频繁出现主、副将意外身亡的事件,本来在边境线上,各国冲突交战,难免有将领战死,亦属正常,但有些并非是战区,主、副将因为各种意外而更换则太过于频繁。董云大致罗列了几个地区,包括宣城、乐安、上饶等地。
肖仲覃和污衣道人听完这些,都明白这极有可能就是九黎渗入东越各地的手段,通过拉拢或早年埋下的暗桩,逐步掌握东越的各军,那么一旦起事,东越多地兵变,王室将措手不及,东越境内的几支精英兵团就将被派往各处镇压,而文帝身边又已埋下了章绝这等核心长老,趁着精英兵团疲于镇压,直接在建业发动兵变,东越极有可能一夜易主。污衣道人特别注意到了王家一名叫穆鞍的人,以王之愠的为人,断不会和九黎一族有所合作,但为何王家会有九黎的人,他十分不解。
肖仲覃思虑了良久,开口对陈凡了和污衣道人说道:“既然是在南边东越,那天剑山庄和三清观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这一次九黎直接是渗入了王室,怕是不好对付。”
陈凡了得知董云是去了建业,有些担心,但亦相信董云虽然不是章绝对手,但如果竭力想要逃脱应该不是难事,只是眼下要如何对付这么多渗入军中和王室的九黎一族,再听到孙林、冯荀知和污衣道人在皖口的遭遇,看来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