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污衣道人还是王之辰,他和两名兄长王之轩、王之愠已渐露锋芒。长兄在朝中任职,二兄主持门阀事务,而他则在江湖中已颇有名声。一年入秋,他在皖口一带附近游历,本想去九江水寨找故友叙旧,但在途径皖口城中时,发现了几名诡异的老者,他起初只是好奇,想看这些人要做些什么,但跟了一天后,发现几人一直在皖口城外四面固定的几个地点徘徊。直到入夜后,这些老者突然和大队人马汇合在一块,似乎是他们手下,有近二百余人。王之辰感觉事情肯定不简单。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一直远远跟着这些人。
这些人先是在皖口东面一处高地,布置下了禁制,留下一名老者,紧接着就是南、西、北三面皆是如此。王之辰猜到应该是什么阵法,但他一直是远远跟着,无法看清他们动作。他隐约觉得事情太过诡异,就在当夜去了皖口府衙,皖口府衙起初并不怎么在意这名年轻人所说的,直到王之辰告知对方自己是京城王氏一族的三少爷王之辰,这时候府衙中才派出衙役随他一道赶去查探。但走到半途,只见皖口城中四面缓缓升起了黑雾,逐渐把皖口城覆盖起来。
王之辰后悔自己晚了一步,周围跟着他的衙役一见空中异象,都不敢随他前去,匆忙回身,跑回了府衙。王之辰也没办法,只能一个人赶过去一探究竟。到了皖口城东面高地,只见一名老者闭着双眼坐在中间,周围围了十余人,这些人周围都有黑气环绕,十分诡异。王之辰年少气盛,快步过去,一掌挥出,一道白色剑芒直飞向中间那名老者。老者一动不动,周围几人迅速出手,几道黑气把剑芒拦下。王之辰双手频频挥出,七、八道剑芒直接撞在了这几人身上,一下子几人都被击倒在地,剩余几人围住中间老者,都祭起了黑气,和王之辰对峙在一处。
老者这时缓缓睁开了眼,他盯着王之辰,口气极度冰冷说道:“后生,有些手段,但你不该多管闲事。”说完一挥手,离着他最近的一名青年随即一跃来到王之辰面前,二话不说挥掌就是两道黑水气劲向其袭来。王之辰感受到这人气劲颇为强势,凝力聚起剑芒,两人就斗在了一处,而其余几人则是一直远远看着。
和王之辰斗在一处的人正是雨济,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就是雨济的师父雨纮。两人都了良久,不分胜负,雨纮有些失去了耐心,凝起两道强势的黑水气劲,直接撞向王之辰,王之辰全力和雨济斗在一起,躲闪不及,被黑水气劲撞中,随即受伤,雨济见状,双手加重气劲,朝王之辰劈来。王之辰见识了雨纮的手段,知道不是对手,忍痛赶紧一侧,躲开了雨济的攻势,转身就跑。雨济准备上前追赶,但雨纮出声:“罢了,大事要紧。”
雨济闻言,看了一眼王之辰离开的背影,就回到了雨纮身边。
王之辰不顾伤势,一路狂奔,回到皖口城中,此刻笼罩在半空中的黑雾,已在整个皖口城引起了恐慌。王之辰赶紧去了府衙,见到驻军主将正和四名身着各异的老者在商讨应对黑雾的事宜。就赶紧上前把东面高地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诸人,四名老者听了王之辰的描述,已大致明白了九黎的目的,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世上存有九黎一族。当夜四名老者兵分四路,率了手下弟子各自去了四处据点,这四人分别来自天剑山庄、三清观、太极门及北剑宗。而王之辰则是跟着天剑山庄众人,再度去了东面的高地,天剑山庄的老者是当时庄主的族弟,而现在南榜武榜第一的刘一罡也在队伍当中,两人携手击败了雨纮、雨济及一众九黎弟子,最后雨纮自爆真元,才勉强掩护了雨济逃走。其余三路人马也是顺利破去了阵眼。天亮时分,黑雾就消散了。
这一段事,从发生到结束就短短一天,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但那一战九黎直接损失了四名核心长老,此后数年,九黎都没再踏入东越。
孙林听完了污衣道人的讲述,原来这皖口数十年前就被黑雾困过一次,看来九黎一族这次再度过来肯定是有所图谋,雨济也肯定没有想到,两次都和污衣道人在皖口碰到,这一次还被其重伤,看来是冥冥之中有些事情还真是注定的。孙林又想到污衣道人在清谷待过,就很好奇问道:“王前辈,那你是什么时候在清谷啊,我似乎一点都没有印象。”
“哈哈,你应该也就二十吧,我是二十年前受伤在清谷疗伤,那时候冯荀知也只是个孩子。”污衣道人笑着回道。
“您当年是怎么受伤的?”孙林又好奇发问。
这时候污衣道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回忆了一段后才缓缓回道:“函谷关一战,我几乎是死了,后来由陈凡了和肖仲覃两人带我去了清谷,让医门的人救活了我。”
“又是函谷关一战,当时师父、肖师叔和你们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孙林第二次听到了函谷关一战,上一次是尉无衍说出,看来这一战似乎影响颇大,但始终没有其他人说起过,他就再度问了污衣道人。
污衣道人喝了口酒,仔细打量了一番孙林,眼神中突然有些闪烁,他久没说话,冯荀知和孙林都有些纳闷,冯荀知就开口说了句:“王前辈,你没事吧。”
听到冯荀知和自己说话,污衣道人缓了缓神回道:“没事,没事,函谷关一战牵扯了太多的人,当时各为其主,而真正中立的只有你们的师父,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