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武叔尝下,这是帝后亲手做的,朕用晚膳之时喝了一碗,很香!”帝上笑着。
武王一面客气地点头,一面端起来喝下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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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上,据老臣所知,这九玄堂在北国,甚至在武门中皆是有名啊,其掌门莫土,且是武学高深。”武王放下碗之后,便说。
帝上点头:“是啊,朕知这一点,才只是派人查封他的镖局而已,否则的话,早就将他抄家了!”
武王:“可是,老臣觉得,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去干这种明令禁止的事啊。”
帝上听到这话,摇头:“武叔,话可不能这么说,贩民盐那可是巨利,一旦他形成了一系列的买卖环,那可比开镖局赚的多了。”
“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否。”
“哎,朕方才已诺,今日说什么,皆是无罪!”
“多谢帝上,老臣认为,其一,九玄堂乃是天下大派,且在京都扎根,相信他九玄堂的历代掌门皆和咱朝中的百差或多或少的有些干系。那么,莫土会为一些银利,而明着在天子脚下去碰帝上至为忌讳的事?”
“………其二,莫土武学高深,为人嘛,老臣虽和他不认识,但是听过,却称‘磊落’二字,这种人,断不会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行当。”
待到武王言罢之后,帝上皱着眉头沉思一下,“武叔,朕今日却是实言,有一句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的话,想听吗?”
这句话将武王问的一愣。知多险甚,何况是帝上的话,既然他从来没跟旁人提过,那就是不想使旁人知,如此一来,将来若此话传扬出去,那武王不就成了走现帝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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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得武王在那发愣,帝上立时就明白了,笑着:“武叔,瞧,想多了罢,没事。这话过段时间就会告诉朝中百差的,不如就使武叔详听。”
“是,老臣恭听!”武王听到帝上这么说,便放下心。
“朕担心的不是莫土贩卖民盐能得到巨利,而是担心他一旦染指了民盐,那难保不会掺手铜、铁之类的物什,一旦如此,他在京都中,这帝城里的安危,朕可就不是那么的放心了啊。”
帝上的这番话,隐晦之甚,但是武王听在耳朵里,立时就能明白:“难道,帝上您是担心那莫土会有大逆之心?”
帝上笑:“朝野和武门的关系,一向很微妙,但是武门终究是在王道之下,凡事不能做的太出格。这次的事,需认真的查,若是真是莫土指使的,那么朕定得斩其全家,如若不是,那朕就赏他百万两白银当做补偿。”
“原来,帝上您担心的是这个。”武王叹口气。
“是啊,朕一向憎厌朝中差员和武门中人有所牵扯,寻常的往来,却没什么。但若是有人预借助武门中人的手,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就譬如这件事书评罢,许是另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有叵测之心的人,拿九玄堂当挡箭牌用。”
“唉,帝上,您这心思,真是太缜密了,老臣佩服。”武王由衷地叹说。
帝上哈然一笑:“这些可皆是武叔您当初论谈过的,可是一日皆不敢忘。这帝位,本不是轮到朕来坐的,既天降龙运砸在朕的脑袋上,那朕只得尽竭思虑!”
武王心下忽然冒出了一件事,很是想现在就说出来,但是稍琢磨一下,却是忍住了。
“帝上,若是您信得过老臣,那么就将这事交给老臣来办罢!”武王语气坚定。
帝上摆手:“不可,武叔年事已高,是当享福之时,怎能劳身,已使刘金去了。”
此时,武王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帝上!莫不是您嫌弃老臣,觉得老臣已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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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得武王忽跪在地上,帝上颇为诧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之后,一面搀扶起武王,一面:“武叔这是为何?快起来。”
武王站起来之后,依旧:“帝上,老臣听得方才一席话,才深知此事的利害关系,老臣想亲自担当重任!望帝上能成全!”
帝上一面使武王坐下,一面他坐在对面:“武叔啊,您的忠心朕明白,但是您年事已高,当初年轻之时,已为天下做了不少大事,如今怎忍心再使您劳累啊。”
武王:“帝上,老臣已是黄土半埋的人,眼瞧着没多少年就预合土风去了,您就给次机会,使老臣为帝上办点事,行吗?”
这番话,武王的甚为恳切,不禁语气挚,且面色有些求意,一时间倒是使帝上非常不忍。
“这………”虽然无答应,但是却没直当的拒绝,武王何等精明,立时捕捉到这个机会,继续:“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话,您钦命刘金为大总管,那他于帝宫之中,应日理万事,不辞劳苦才是。宫内之事何其多,恐刘金已应承无暇。”
“是………武叔说的,倒是有一些道理。”帝上微松了一下口。
武王倒是识趣的闭上嘴巴,绝不能说了,否则的话,就会使帝上觉得,是在压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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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半盏茶之后,帝上开口:“此事,是得跟刘金说一下,若是贸然就使他增办差事,那会使他心下不安的。”
“是,这个老臣就不敢多嘴了。帝上您若是没什么吩咐的话,老臣就告退了。”武王恭敬。
帝上笑:“是,那武叔就回去早些休息罢。”
“老臣告退!”罢,武王便转身来迈开了步子,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