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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心中也是明白,眼前这些挑夫也不是泛泛之辈。
若是一群寻常的百姓,地痞们拿着兵器一吓皆吓跑了,不要说冲上来了。
他脸上现出毅然之色,今日这趟货是不仅关系“马上到”的生意,还有挑夫生意,票号生意还在后头。
头一炮就哑了,底下就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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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地痞已经崩溃,那全牛一马当先的逃向卫布善这边,一边跑一边叫说:“东主,不中,这帮挑夫恶的很,咱们不是对手,赶紧走吧,俺护你。”
吴大没有上阵,这时看着他侄儿———吴丰还在前头挥着长刀挡人,当下怒说:“东主骑着马要你们护什么,赶紧回去,你不上我上。”
“不中啊,打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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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越吵越近,方八北面色已经非常难看,一会地痞和这边的骡夫被人追跑。
他还得拿出一大笔银子来雇对方这批挑夫,路上还不一定安全,没准到了野外这些挑夫就敢拔刀劫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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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卫布善策动身下马,一路向前。
“东主?”吴大心下一诧。
方八北脸上也有些愕然。
卫布善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如开水般沸腾着,斗架他不怕,甚至现在就被人来上一刀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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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呆征征的,看着卫布善一骑当先,冲向对面。
“东主,我也来!!”吴大眼都红了,此前他曾经和金二福一起算计过自己这个东主,结果东主未曾和他计较,就是金二福也无事。
这般大量的东主哪里去找?
后来吴大又见识了卫布善的心智和能力,若是此时卫布善有什么意外,多少宏图皆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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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回头一看,果然吴大抽出刀也跟了来,气势居然也是不弱。
全牛等几个逃跑回来的地痞皆是呆呆的,他们没想到自己跑了回来,东主和三掌柜倒是冲了上去。
他们皆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下意识的站在原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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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挑夫挥舞着一柄长刀,镗一下砍在吴丰的刀上,吴丰原本就挡的艰难,这一刀势大力沉,直将手震的发麻,正要起身还击,不料对方一脚踹来。
吴丰整个人忍不住向后连退,身前现出破绽很多。
那个踹倒了他的挑夫,此时将刀势一收,又是横着向吴丰的肚腹砍过来,这一刀若是砍实了,只怕吴丰横尸当场。
“砰!!”
至险之时,突然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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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挑夫突然回过头。看到眼前景象,这人不敢再挥刀,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卫布善手持火炮,炮口冲天,还在冒着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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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炮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不论是地痞还是挑夫,斗架皆是常有的事,动刀也常见,伤亡在所难免,不过火炮这物什却是头一回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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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冒着烟的炮口,挑夫们皆是发呆征住,刚刚还悍勇无比的挑夫们皆是慢慢后退。
地痞们士气复振,骂骂咧咧的将挑夫们赶在一起,长刀高高架起,又喝令挑夫们蹲下。
众挑夫一一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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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丰上前给刚刚那个挑夫一脚,骂说:“废货的………刚刚差点砍了老子,一会老子就砍了你。”
那高大挑夫眼中现出一抹阴霾,不过看看已经重新填装完毕的卫布善,却是蹲在地下没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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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直接装填上黑火药,这火炮是他令“马上到”里的匠人们打造出来,这些匠人曾经造过不少火器。
———这也是当世天下的通处,一城开造大量火器,匠户不够便从各地抽调。
“马上到”的匠户不仅在立陵城做过事,还被调到过京都做过一年活计,时间到了才放回来。
有这么一身本事,一支火炮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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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手中这火炮长约不到三尺,重量在五六斤左右,用黑火药四钱,铅弹一颗。
需得前置铅弹,然后拴住点燃的火绳,击发时扳机开火门………
炸响之后,卫布善就是赶紧重新装填,地痞们不是对手,他的这一支火炮已经成为得胜的厉招,若是拿着空炮,就同烧火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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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填黑火药的过程非常繁琐,需得分十几步来进行。
好在他心境沉稳,在众人乱哄哄的当口,第二炮终是装填完毕。
黑洞洞的火炮瞄着那群挑夫,终于止住了所有人的异动。
这一场,算是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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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卫布善止住吴丰,向那人问说:“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不是当过队卒?”
那挑夫抬头看看卫布善,答说:“小人王谷丰,以前在苏州城当卫所队卒。”
“怎地又成了挑夫?”
“小人秉气不好,得罪了队差干不下去,没法儿只得………”
“行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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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止住这人的话,眼前这汉子壮硕非常,眼神中却现着阴气,一看便知不是善茬,说的话一听就是假的,八成是个逃兵,没准还带着什么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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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全牛等人冲到骡马店里,将店中那掌柜的拖了出来。
那人已经被全牛几个横拉竖踹十几个来回,披头散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