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吏大人得意一笑说:“虽然小人被吓了一大跳,但出于本能,她离开之前,我胡乱空抓了一把………因为当时我瘫坐于地,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后来小四才告诉我的………”
众人闻说,不由转向了四夫人,这女人脸色也有些难看,带着些许惊恐,但还是吩咐身边丫鬟走了出去,很快就取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分明是一张手帕………
吕不伟见得这手帕,当即是悲从中来,满目泛泪,捧过那张手帕说:“这是娘子的手帕………怎么会在这里?………上头的桃花绣,还是我给她画的样本图………”
吕不伟这般一说,就是李陌一,都觉得浑身一冷。
吕不伟认出了这只绣鞋,也让所有人感到十分的吃惊和恐慌。
蒋大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说:“既是这么,李陌一你就留宿一晚,把事情查个清楚吧。”
李陌一自然是不信这个邪,当即点了点头说:“自当效力。”
吕不伟也激动起来,朝蒋大人说:“大人,学生能否也留下来?这事牵扯上了我那妻子,我就必须得留下看个究竟,只当是了却了心愿,待到日后,学生一定专心读书!!”
李陌一也不忍心看到吕不伟这般模样,这个衷情贡生实在让人有些感动又同情。
蒋大人倒是没有什么多的的顾虑,他稍稍点头说:“你留下来倒也无不可之处………我看不如这样,你住司吏的房间,至于李陌一,你就躲在暗处好了………”
吕不伟闻说,脸上不由大喜,赶忙给蒋大人道谢,而李陌一也觉得这样比较稳妥一些。
如果那人真是个盗匪细作,对他李陌一可能产生很大的警惕,但吕不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贡生,细作行动起来也就胆大了。
因为如果她是个细作,必定会回来取这张手帕,否则这张手帕,就会成为差府追查她的线索!!
这年月的手帕都是手工制作,千万个模样,没有一张是完全相同的,不同的做工和刺绣,都能够成为有力的线索。
能够成为细作,暗自潜伏在临县之中,藏身在府长官邸眼皮底下,都是些心细如针的人,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所以那人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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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番的折腾,对司吏大人又是急救,又等他回复元气,此时也已经天色近晚了,众人听了妖怪故事,心里有些后怕,蒋大人就带着众位吏卒先行离开了,只留下了陪堂大人和两名侍卫。
蒋大人特意叮嘱,今夜之事,陪堂大人和这两个侍卫,一切都要听从李陌一指派,相当于给了李陌一临时的权柄。
这也使得这陪堂大人和司吏大人都感到十分的不快,只怕李陌一是真的入了蒋大人法眼,此案过后,临县上怕是有他李陌一一席之地了。
不过李陌一毕竟是司吏大人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李陌一,早就被那枚酸枣给噎亡了。
虽然司吏大人与李陌一有着过节,但他擅离职守,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往后想要得到蒋大人的重用,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再有什么差池,更不可违逆蒋大人的意思。
所以,司吏大人当即就交代了大夫人和四夫人,对李陌一自然是礼待有加,好生伺候着,夜里才让人将吕不伟安置到了四夫人房间里,李陌一则躲在隔壁的厢房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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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刚刚入夜,别院灯火通明,司吏大人今日才转醒,妻妾儿女大夫下人,人来人往,府中也是热闹,无论是人是妖怪,那家伙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潜入。
所以李陌一趁着这个空当,就来到了四夫人房里,提早做一番现场勘查。
因为是四夫人的闺房,所以打扫得很勤快,可谓是个粒尘不染,这么干净的环境,想要留下什么足迹,反而有些难。
李陌一仔细检查了门窗,确实没有强力破除的痕迹,又仔细搜查了一番屋内,屋中仍旧没有发现什么与案子有关的东西,实在想不通这些盗匪到底在寻找些什么。
难不成张氏还有未能传递出去的重要线索?如果是这样的话,盗匪细作们应该是怀疑司吏大人从张氏身上取走了这件东西,这才来连夜潜入搜查?
“先是在府长官邸的司吏吏舍,接着又是在司吏大人的别院,难不成这司吏大人真的从张氏身上取走了什么要紧物件?”
李陌一不由这么想着,毕竟案发那天,他收到阿铁儿的话语提醒,抵达现场已经晚了一步,就是临县上的老仵作也都迟到了,难说张氏身上的东西会不会早已经被人取走。
一个小小司吏大人,能够置下这么大的家产,绝对不是什么清白人,手脚也肯定不会干净,要说他从张氏身上拿走了什么贵重东西,自然是有可能的。
或许正是做贼心虚,司吏大人才这般笃定那人一定会回来,因为他知道,那人真正想要取回的根本不是一张手帕,而是他从张氏身上偷拿的东西!!
李陌一这么想着,也就没再搜查房间了,因为屋中怎么找都是一无所获,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怕那司吏大人已经贴身收藏起来了………
李陌一本想直接开口追问,但无凭无据,完全是自己的凭空推断,直接开口难免有迫问和污蔑的嫌疑。
而且司吏大人已经擅离职守过一次,再犯个什么错误,只怕连司吏大人都没得当,正因如此,就算真是他拿了什么,只怕他也不可能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