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吹杏坊,背后金主究竟是谁。”司徒易峥在京郊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点,开口却说另一件事。
绥峰想起今日司徒易峥试探梨花的话,便问:“主子怀疑吹杏坊的幕后金主是个大人物?”
“也许不仅是大人物,很有可能是我们认识的大人物,”司徒易峥简短地道,“阮一贤的妻子可查到行踪?”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阮一贤的妻子李绣娘日前的确出现在京城,差点被高家三少爷抢了去,好在殷大小姐及时赶到,才将那妻儿救下。”绥峰将自己查到的禀报。
司徒易峥却冷眉一皱:“高家三少爷?哪个高家三少爷?”
“就是户部尚书高值第三子,皇后侄子高子全,本就是个纨绔子弟,日常做些强抢民女之事,”绥峰见司徒易峥停笔,便问,“主子,可有什么不妥?”
“你可还记得,阮一贤的义父何人?”司徒易峥提醒。
“高尚书……”绥峰恍然大悟,“主子的意思是,高子全既见过李绣娘,这事情高家必然知晓。这……这若是不把李绣娘藏好,只怕她会有生命危险!主子,咱们要不要提醒殷大小姐?”
“不必,”司徒易峥道,“此事我能想到,如歌定然也想到了。只是不知她会把人安置在何处。”
“当日殷大小姐是将人安排至殷家外庄的,咱们要不要加派人手保护?”绥峰道。
司徒易峥沉吟半晌,抬眼问:“当日如歌将李绣娘送往外庄之时,可曾避着人?”
绥峰想了想,道:“倒是没有。小七说了,当时殷大小姐救人之时,当众让青蕊报了李绣娘的名讳、籍贯,城门口许多人都看到了。之后殷大小姐也未曾回府,带着李绣娘虽绕着城走了两趟,最后还是出了城。属下觉得,若是殷大小姐有意避人,必不会让人知道她的行踪。”
“如此,也许李绣娘已经不在殷家外庄了。”司徒易峥推测。
“但殷家外庄并未解除防卫,反而比平日守卫之人多了起来,”绥峰道,“而且自那日之后,便再有没有人外出外庄。咱们……还要派人过去吗?”
“派,”司徒易峥道,“如歌既然要演戏,咱们不妨加上一把火。”
“是。”绥峰应着。
“另外,太后寿宴之时,让我们的人也多加警惕,这些梁国之人,只怕要找机会掀风起浪。”司徒易峥看着桌案上的地图道。
且说高子全自从见了李绣娘,便忽而觉得府中七八房妾侍都没了滋味,天天琢磨着让人去探访李绣娘的下落。
这日,高子全又在念叨着绣娘的事,恰逢阮一贤来高家找高值商讨摆平司徒雅琴之事。
“你说谁?!”
当“绣娘”二字落入阮一贤的耳中,阮一贤当即停住了前往高值书房的脚步,连礼仪都忘了,瞪着眼问高子全。
高子全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阮一贤::“去去去,和你义父讨论国家大事去。你个要娶公主的人,有什么资格听什么女人的事?”
虽然他口中的“义父”就是他的父亲,他也知道自己父亲和阮一贤走得很近,但他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阮一贤这个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小子。就算他娶到了公主,就算他认了自己父亲做义父,那也不过是他高家的一条狗而已。
而且,靠的还是他妹妹上的位。也不知道自家妹妹到底怎么瞎的眼,竟看上了这样一条狗。
阮一贤哪里不知道高子全对他的不屑?但他自认为自己十年寒窗苦读,现在有的这个位置,一大半是因为他的才华。
之所以高尚书看中他,也是因为他的能力。至于高淑媛么,不过就是喜欢他的花言巧语,喜欢他俊朗的外表,其实在他眼里也是个肤浅的女人。
要不是她能帮他搭上高尚书,搭上皇后,搭上最后太子之相的晟王殿下,这样自己送上门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他哪里看得上眼?
虽然司徒雅琴那个公主脾气刁蛮任性,但细细看来也是个美人,比那高淑媛不知好到哪里去了。何况司徒雅琴在天下风云榜的琴榜上排名第七,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他做了这样的驸马,那可是光耀门楣的。虽然,他如今已然没有门楣可光耀。
而且他有信心,若是娶了公主,以他这撩人哄人的技巧,不怕那个单纯公主不上他的床。若是如此,他便可在两头周旋。就算晟王殿下将来登不上太子之位,他也有另外的靠山和后路不是?
可是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这一切的隐患只有那个偷听到他和高淑媛对话的公主司徒雅琴,今听高子全这么一念叨,竟然还多了一个更大的隐患?!
怎么会是李绣娘呢?他不是已经派人去杀她全家一个不留的吗?几日前便听闻高子全又在城门口附近强抢民女,还是个带娃的,被殷如歌救下,他没当回事,如今听高子全念叨“绣娘”二字,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绣娘还带了个四岁大的孩子,那不是阮煜吗?!
李绣娘这是要干什么?带着儿子来找他讨回公道?!天哪,这事若是被人知道,他何止是官位驸马之位锦绣前程不保,连命都要不知道怎么没的啊!而且,若此事被旁人碰到还尚有转圜的余地,那可是殷如歌啊!
“三少爷,此事非同小可,”阮一贤当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