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格外凉爽,从窗口向远处望去,可以看到天空格外的晴朗,干净的像是蔚蓝色的大海一样,没有一丝杂质。
按理说,这样的风景和这样的风一直都是沈凌最喜欢的场景。
此时此刻,她一定会身子斜斜地靠在窗边,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这样的空气。
可是现在沈凌却单手托着下巴坐在办公室的桌子边,整个脑袋微微的耷拉着,看起来就一派心情不好的样子。
她的手边,放着一大摞文件,手里还拿着一根黑色的笔。
很显然,这些文件都是需要她来批阅的。
但同样很显然,她此刻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些文件上,手里的笔拿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下笔。
整个人的目光飘忽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距离上一次和傅盛言发生不欢而散已经过去四天了。
这四天以来,两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种诡异的胶着状态。
他不像从前那样随时随地的出现她的眼前,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虽然话很少,但是却会默默的用行动表达着他对她的关怀。
而沈凌,一直到这个时候似乎才惊觉。
他们两个人这种名义上的盟友关系一直都是靠着傅盛言单方面来维持的。
她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一直以高冷到不近人情而闻名的傅盛言,在她身边脾气似乎是出奇的好。
他总是不会说很多的话,却总是会用自己独有的方式默默地陪伴着她。
平日里沈凌总是会忙于这样那样的事情而疏于留意这些细微之处的小事,可是当两个人真正不联系的时候,她才能够隐隐窥到平时那些细碎的小事中所隐含着的关怀。
沈凌双眼放空的盯着远处的天空,低低的叹了口气。
她其实也琢磨不透自己眼下的想法,只是莫名的觉得有些迷茫,有些孤独又有些难过。
虽然嘴里口口声声的说着和傅盛言之间不可能有半分的联系,可是心里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内心的惆怅。
就比如说眼下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其实已经维持了好几天。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她就是打不起精神来。
她百无聊赖的转了转手里的笔,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轻轻地翻起了放在一旁搁置了许久的文件夹,翻了没两页又烦躁的合住放在了一边。
沈凌鬼使神差的在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想法,她是不是做错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出来,她自己就觉得十分害怕。
赶紧摇摇头,试图把这种荒谬的念头压下去。
想什么呢?
傅盛言想要的东西自己给不起呀,所以及时止损其实才是最明确的做法。
就算是阿猫阿狗,他那么好,那么长时间也应该会有感情了。
更何况,沈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被他的关怀和体贴感动到也不是很奇怪。
对啊,这样的感觉不是喜欢,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或者一起之间消失了而产生的不适应感而已。
沈凌强行压下了刚刚心头涌起的那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己安慰着自己。
就在沈凌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矫健有力的脚步声。
那一道脚步沉稳而又有力,听着不算是很重,但是那个声音却莫名的使人觉得安心。
一点点的那一道声音逼近了沈凌的办公室。
沈凌在心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留意那一道脚步声主人的到来。
或许说她是知道的,她只是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应付他而已,所以沈凌连头都没有抬。
“宇安,你来啦!”
沈凌无精打采的招呼了一声之后,就继续无聊地转着手里的笔,声音泱泱的,透着一丝疲惫。
可是,沈凌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人却并没有有应和。
她也不以为意,继续玩弄着手里的笔。
“几日不见,你好像转性了?现在见到我都学会装深沉了。”
站在门口的那人听到沈凌这样的话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依然没有说话。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呀?”
沈凌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将自己的胳膊平搭在桌子上,然后用手垫着下巴,懒洋洋的说。
过了许久,那个人依旧没有说话。
如果是平时,早在沈凌开口说第一句话那个人没有回答的时候,沈凌就会抬起头来查看。
可是今日不同,今日沈凌心情不好,那个人没有说话,沈凌也在晃神。
沈凌一边胡思乱想的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边耐着性子等那个人的答复。
等来等去,却迟迟不见那个人开口。
她张了张嘴巴,几乎就要不耐烦的说话了。
“你是不是很希望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谢宇安?”
“你就那么想见他吗?”
这一道声音凉凉的,像是腊月里的寒冰一样听在人的耳朵里,让人忍不住有些想打哆嗦。
这道声音……
沈凌所有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头,所有的动作瞬间静止,耷拉着的脑袋也下意识的抬了起来,刚刚还似乎没有骨头的身体瞬间坐直,愣愣的的看着前方。
没有错,站在自己眼前目光深邃而悠远,表情没有一丝笑意,像是千年冰山般寒冷不化的脸冷冰冰的绷着,一身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在他身上更加衬托的整个人修长而帅气。
他看起来还和原来一样,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