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惨,刑部大牢就像禁地一般,平时没什么人愿意从它那路过,都躲着它走,这里就像被遗忘了似的。
皇帝跑了后,宫人大多也逃命去了,大胡子等人听到叛军要入城也慌了,连头都不敢冒,整天就躲在大牢里,还真的没人想起他们这茬,更不要说给他们送饭了,只是晚夜时偷摸出来爬进周围的几个单位偷东西吃,可哪有食物给他们,个个饿得眼冒金星,本想着冲出去回家得了,刚跑没多远就听到叛军与禁军撕杀的声音,吓得又退了回去,关紧牢门躲了两天,此时听到有大群人经过,一咬牙死就死吧,说不定叛军可怜赏个饼吃再杀,也总比当饿死鬼强,才有了这么一出。
赵立哭笑不得,让人留下几个罐头和水给他们,“好好吃吧,叛军已经走了,改天再聊。”
“不,我要跟着您!”大胡子抱着个罐头疯了一样就冲上去,实在是饿怕了。
“你牢中没人了?”
“还有两个犯官!”
“那你不管他们死活了?”
“老子自己都顾不了了!”
一群人来到大明宫麟德殿,隔壁就是著名的翰林院,中间有一间严密的大房子,此时两片厚重的大门却已经打开,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赵立气疯了,指着值天官大骂,“你吖敢骗我?!”
值天官哭诉道:“就算借我百个胆都不敢骗您啊,真的是这里!”
“一定是叛军洗劫了……”
赵立像吃了苍蝇似的,一甩手,“去广运门!”
几十人冲到那边,不出所料,除了老鼠连和砖头,一个铜板也没留下一个,赵立气得吐血,对着大门就是一顿踹。
大胡子惊得眼角直抖,问身边的士兵,“他在找什么?”
“滚蛋!”
“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嘛……”
……
忙活了一天,只收获了一堆贼脏,赵立不忍那么多无处可去的宫女饿死,让人取来十几车食物拉进宫里,各宫门把守起来,再也不放人进去了。
梦儿和黄伯磊看见成箱的往船上搬的东西吓得浑身直颤。
赵立一人给他们塞了一个金器,“嘘……见者都有份,不拿白不拿。”
“我不要!”梦儿吓得大哭起来,“公主啊,你快回来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黄伯磊也像避瘟神似的,颤抖的往船舱里跑,“真不关我事,真的!陛下一定会相信我的……”
“切,我倒省了!”赵立把金器丢回箱里,“装什么嘛。”
第二天傍晚,一条车队从西边缓缓而来,长安城里顿时沸腾了起来,“陛下回宫啦!”
无数的百姓跑上街头,跪在道路两旁,在他们看来,皇帝敢回说,说明是真的没有了危险。
皇帝无颜面对百姓,只是催促着快点进皇城,来到朱雀门外就愣住了,到处都是赵立的士兵把守,“这这是怎么回事?”
长乐喊过人问了一会,回头道:“禁军没了,赵二狗让他们把守宫门,不让乱民进去抢东西。”
“好好好,到底是识得大体。”皇帝和皇后拉着手,欣慰的点头。
长乐哭笑不得,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士兵,摆手道:“进宫!”
宫女和太监们欢呼,涌着御驾连忙进去。
长乐经过门口时指着地上的东西小声大骂,“把东西还回去!”
“可可总统说了……”那士兵嘟嚷起来。
“我管他去死!”
又回到大明宫,无数的宫人从角落里冒出来,跪在一旁沉声痛哭,皇帝看着破败的宫殿悔得肠子都青了,“行了,都下去吧,有事明日再说……”
“遵旨。”孟嘉平等人躬身,也转身向着家里跑去,皇城都这样了,那他们家里不得更惨?
皇后气得咬牙,“别让我再看见他!”
“不一定是他干的……”皇帝痛苦的摇头。
长乐非常尴尬,“父亲和母亲早点休息吧,明日孩儿再来看您。”
皇后忙乱拉着她,“你要去哪?”
“我……回船上。”长乐苦笑。
“长乐宫永远都是你的。”皇帝顿时红了眼。
长乐摇摇头,“父亲不必为难,孩儿现在是塞尔达国人……”
两人看着离去的倩影久久不语。
月亮升起,一片银光洒落,拉起长长的一道身影。
……
听到皇帝回来了,第二天百官们又从家里窜了出来,挤着上朝,向皇帝哭诉这几天的日子。
叛军烧杀、乱民抢劫,许多权贵家里都出了事,到处都是乱象,皇帝沉着心一一处理,派人安榜告民,忙到中午退了朝,官员们才散去,各自回到衙门中流泪。
各家有人喜有人忧先不说,皇帝想了半天派人去请赵立几人进宫,就像上回晚宴一样,一群人相顾无言。
“吐出来……”皇帝再也忍不住了,先出声道。
赵立夹了块肉塞进嘴里,“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皇帝气得拍桌,“你会这么好心?我宫的东西丢失了六成!”
赵立摆摆手,“那找你的百姓要去,我才刚到,就捡了点漏,再说了没有我你四成都没了。”
皇后皱眉,“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我大老远来救你们,太没义气了吧?”赵立无语,“我可先说明啊,国库我可是连老鼠都没拿。”
皇帝痛苦的闭眼,“算了,不留下国库百姓怕是会遭殃。”
“爹您不要气了,最多过两年又回来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