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驿哭声震天,出来时近六千人,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禁卫全死光了,太监宫女只剩下六十多人,大臣的家眷也有伤亡,户部、刑部两位大臣更是惨死乱刀之下,连尸首都凑不全。另一坡上那两百与宋飞光乱民拼命的禁卫,也在回援时死在乱军中,塞尔达方面也死了二十多人,伤两百。
打扫战场时一股悲凄油然顿生,唯一的好处是战马捡回来一千多匹。
长孙莆带着食物赶过来,又吩咐人把尸首堆积起来放火烧掉,才带着人马往金城方向而去,只留身后滚滚浓烟诉说着昨日的惨状。
……
长安城里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杂乱,短短的五天经历就像过山车一样,先是皇帝出逃,然后几万叛军冲入城中杀烧掠夺,突然又在一夜之间在雷声中全部都跑光了。
西面禁苑望春楼下有一个广运潭,汇合了渭、灞、浐之水,是长安漕运港口所在,大江南北的粮食与货物都要拉到这里上岸,再运入城中。
此时广运潭里停靠了三只巨舰,黑色船体,森然恐怖。
赵立悠哉的躺在甲板上晒太阳,旁边的人却坐立不安,十分钟里站起又坐下令他非常烦躁。
“我说你别像间痔疮发做似的,要不愿意呆就自己去玩成不?!”
梦儿双目通红,“登徒子!人家是担心公主嘛,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赵立摆摆手,“老子两个团的兵力怕什么?打不过还跑不了吗,过来给小爷捏捏腿。”
“去死!他们又不是神!”梦儿大怒。
“小样,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有没有当下人的觉悟了?”赵立撇嘴。
“我不是你的下人!”梦儿抓起水杯就给他沷了过去。
赵立连忙跳起来闪过,气得额头直筋直冒,“反了天了你!信不信我把你丢下船?”
“呜呜呜……公主,这坏蛋整天就会欺负我,你在哪啊!!”
黄伯磊在亲兵的搀扶下出来,哭笑不得的说:“你们别整天大吵大闹成不?”
“老夫的伤口都被震裂了!”
“那你下船静养啊,老赖在我船上干什么?”赵立无语的摆手。
“多事之秋,跟着你不是安全点嘛。”黄伯磊讪笑,望着巍峨的城墙叹道:“陛下这一走,宫里这损失怕是惨重哩……”
这话本来就是劳骚,落在赵立耳里就变了样,皇宫没人?
“对啊!”赵立猛然拍手,哈哈大笑的站起来,抓着梦儿说:“走,哥哥带你回宫!”
“放手,我年纪比你大!”梦儿拼命挣扎。
“你大个脑袋大!”赵立拉不动她,也不再管她转身就跑,“老鱼老鱼,大买卖来了!”
众船上的求生船突然放下去,几百人拼命的在赵立的带领下往岸上跑。
黄伯磊目瞪口呆,浑身血都凉了,“不、不不关我事!”
“什么事?”梦儿疑惑的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黄伯磊连忙扭身就跑,那身形要多利落有多利落。
长安城守军、武候与叛军经过大战,早已经伤亡惨重,死的死跑的跑,整个皇城竟然城门大开,无数的百姓抱着宝贝喜笑颜开,还没等他们高兴的出门,就见着几百人在一个年青小伙的带领下奔赴而来。
“都不许动!”
“放下,那都是我的!”
“给我上!反了天了!还懂不懂规矩!”
小伙子破口大骂,身边的人更是怒火中烧,举着枪冲天而鸣。
那些百姓顿时吓得shī_jìn,呼啦啦跪倒一遍,赵立带着士兵冲到城门口,大手一挥,“从现在起含光、朱雀、安上、承天各城门都他娘的给我看紧了!”
“遇到小偷都他娘的给把贼脏留下!不服就干他!”
“是!”老鱼兴奋的跳了起来,连连吩咐着士兵往各城门跑,“发了大财了都,赶紧的!”
这时整个皇城乱了套,里面至少涌进去了几千的打酱油的百姓,一出来就看到门口站着十几个士兵,虎视眈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抢了什么?拿出来!”
“交不交,不交弄屎你!”
赵立带着人冲入皇宫扫荡,这帮反民干别的不行,搞破坏却是一流,好多宫殿竟然连门上的金漆都被刮了,见一是揍一个,“给我滚!”
还遇到不少欺负宫女的流氓,顿时气得当场就是枪毙。
许多宫女初见这支突然出现的军队也吓得不行,见到他们没有欺负的意思后也壮大胆子,纷纷跟在他们后面,一来求个安稳,二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赵立转了好几圈也急了,寻着一个宫女问,“乖,告诉我,那个……在哪里?”
宫女颤声道:“哪哪个?”
“就是那个啊,有很多钱的地方。”赵立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宫女顿时哭了,“奴婢不知将军说的是哪个!”
“就是国库!国库在哪里?”赵立跳脚,非要我说出来还是怎么着?
“奴婢不知道。”宫女连忙摇头。
“靠,你真没用。”赵立鄙视的白了她一眼,又指着一个太监道:“那个谁,你给我过来!”
连问了十几人,竟然一个都不知道,赵立顿时恶心了,老武太不地道了,这保密工作也太他娘的到位了吧?
正当他要发火时,老鱼抓着一个小官模样的人过来,“那边宫里还藏了一个当官的!”
“大人饶命啊,我只是值天官!什么也不知道!”那小官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惊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