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气朝元,三花聚顶,阴阳二神,在往上便是仙人了吧?
白衡心中这样想。
他缓缓坐下。
按照城隍的说法,他已经炼化了五气之中的某一气。
他盘膝坐下,搬运体内元气。
气行周天,令他无比舒适,可周天之后,气便消散与体内而难以巡查。
气的源头与尽头在哪里?或许明白了这一点,也能找出自己炼化的是那一种气。
他细细想了想,五气源于五脏,为五行之气。
五行之中,金主聚敛,木主生发,水主浸润,火主破灭,土主融合。
五行相生相克,只要能确定自己炼化的是哪一种气,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但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他到底炼化的是五行之中哪一种?
“明日去寻一些医道藏书,看看能否弄清楚。”
白衡缓缓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延年与芙琴来时,白衡房间已空,大抵是为了昨夜里抛弃白衡自行回来的愧疚感让他二人得知白衡回来之后来此处寻他道歉,然而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再度扑空了。
“他又去临冰阁了?”芙琴趴在延年肩头问着:“那临冰阁是不是藏着什么绝世佳人,不然怎的天天往哪里跑。”
延年笑了笑:“若是有,我早就去了,人与人之间怎可以一概而论,有人耽于声色,也有人喜好读书,人的兴趣爱好不同,不能用我们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殊不知,在他人眼中的我们,也如你眼中的白衡一般奇奇怪怪呢!”
延年说了一声,后面的话芙琴几乎没有听进去,唯一听进去的居然是我早就去了这一段。
而后整个山水居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他们眼中奇奇怪怪的白衡的确在临冰阁里。
这的名字。
临冰两字出于《诗经·小旻》中的“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取这两字,大概是主人家像警示自己不能忘记潜在危险,而需时常保持谨慎吧。
至少,这是白衡自己的理解。
毕竟,这是秦国,不是现代。
这里的人,若是想要算计你,只怕是能将你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毕竟,人家研究了十年数十年的阴谋阳谋权术心计,岂是你所能匹敌的。
白衡和婢女一起入了临冰阁,但阁下惊奇地发现竟还有另一位婢女站在此处等待。
这倒是一件坏事。
前三天,他几乎不曾见过有其他炼气士进入过阁楼。
那婢女见白衡走进来,连忙向他行礼。而后又往上喊了一声:“大人,有人来了,是否让他再次等些时间。”
白衡楞了一下,要等吗?
阁楼虽然不大,但容下两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既然是来晚了,等些时间也不碍事。
“不用,都是来看书的,没有谁先谁后,他所是想上来也勿要阻拦。”
是个女的?
此时儒家虽已登上历史舞台,但此时天下仍有百家争鸣之势,儒家还未曾为女子束上镣铐,但能读书,且拥有地位的女子仍在少数。
白衡往上看,不免有些期待。
期待很正常,而女子无论容貌或是身材都是上佳,对于看脸的白衡而言,没算辜负期望。
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来这里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书的。”
她的口音不类于上郡人氏,更像是他杀的舍人的口音。
只不知来自何地。
“对不起,对不起。”白衡撇过头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女子也没有回应他。
白衡也开始了寻书之旅。
医书很少见,但先前白衡也曾见过,他记的清楚大概范围。
这些医书多是些在未来没有多少名声的书籍。
白衡找了许久,也看了许多。
中医五行又与他所知的不同。
五行又各自重新赋予含义。
凡生发之状皆属于木;
凡温热、升腾之状皆属于火;
凡生化、承纳之状皆属于土;
但肃降、收敛之状皆属于金;
凡寒凉、滋润之状皆属于水。
它更多的是阐释病理之间的联系,算是一种抽象概念,与自身修行并无关系。
白衡放下这些医书。
中医五行对他的启发有限,但也不能说没有。
或许可能通过测试五脏的活跃程度来判断自己炼化的是哪一种气。
毕竟,气能增强体质,自然也能增强内脏。
“木之气!”正如此想着,白衡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然后便看见女子正在慢慢地下楼梯。
“什么?”白衡不解她说这话的意思。
“我说的是你体内复苏的是木之气。这样说,你懂了吗?”说完又走了上来。
“木主生发,而春属木,助长你体内肝气,于是木之气旺盛,于春时,木之气最容易炼化,你应是炼化了木之气。”
“还有,看书对于修行用处不大,各家修行之法,不会流于表面,更不会记录在书中,只会口口相传,你想要寻书去验证自身修行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倒不如多去参加一些论道会。”
“而且,五气颜色不同,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说完这些女子就下了楼梯,消失在视线之中。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白衡。
是啊,各家真正的秘典又岂会流传与书卷之中,这又不是现代,知识共享,就算是现代,知识共享也是有前提的,需要付费。
更何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