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兄伤了钟将军?”齐冰伶拍案起身,气到失语。
“现在反抗军内不少人议论此事。”前来报信的人边道边皱了下眉。
“那皇兄现在何处?”
“在……”
话音未落,人已到府外了。
齐怀玉五花大绑,被人从马上卸下来。
林成最先出府来看,见状,连忙命人给齐怀玉松绑。
此事若传到昔日老臣们耳中,说齐冰伶以下犯上,加害皇兄,会对她不利。
林成只教众人将齐怀玉抬到厢房,然后孤身去见齐冰伶,问她的意见。
若凭本心,齐冰伶真想将他送回千机塔。百姓们看到他闹事,他在军中也失了威信,留他在昌池城内对他对战局都不利。
百姓和众将士们也在等一个结果。
他们跟着齐冰伶一路走来,冒着生命危险,若效忠的新主子还不如琉璃皇室,那还争什么呢?赔本的买卖谁会做?
但是给他送回去,又会激怒盛家势力,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就要去永盛,走前不能出乱子。
“文若的意思呢?”林成问。
“她叫我不要管。说我们不管自有人管。但现在他无故伤人扰乱百姓,我若再不管……”齐冰伶话到一半叹了口气。
林成按住她的手,“先别想这么多,去看看先帝,他就在厢房。”
齐冰伶点点头。
厢房外,大老远就听到齐怀玉拍门乱吼的声音。
“齐冰伶,你出来!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齐冰伶!你居然敢软禁朕。”
“放朕出去!”
齐冰伶蹙了蹙眉。
他这疯病似乎比上次见面还严重。
上官文若就住在对面的厢房。她刚刚上街到药铺买了些药,熬好了正要服,就听到隔壁叽哩哇啦一通乱叫。从窗望见齐冰伶和林成站在院里,还是忍不住开了门。
齐冰伶见她出来连忙来扶。
她知道这几日上官文若身子正虚,凡事尽可能少麻烦她,只在每晚到她房里说一会话。
想来齐怀玉这事,也是不得不麻烦她了。
“公主莫急,我着要推齐怀玉的房门。
“先生不可。”齐冰伶拦住他,“他病得正凶,刚刚还伤了钟将军,先生进去危险。”
“我和你一起。”林成道。
齐冰伶这才勉强应允,让这二人进屋。
齐怀玉如今手上没有剑,即便见了林成也只有空手上阵,比划一阵拳脚。
只是如今的林成,齐怀玉早已打不过。
不过三招后,林成便将齐怀玉制住。
上官文若去关了门窗,拉好帘子,又让林成将齐怀玉放到床上。
齐怀玉挣扎不止,林成便用绳子捆上,又在他嘴里塞上棉布。此处无人,便是委屈他一会也无妨。
林成将他一只手臂按平,让上官文若将手搭上来诊脉。
安静许久,上官文若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莫非他这病有什么蹊跷?”林成问。
“你先控制住他,我罢起身出屋,见到齐冰伶,面露忧色。
“先生怎么了?可是他伤到你了?成哥哥呢?”齐冰伶朝内张望。
上官文若摇摇头,只道:“先帝此症,不是疯病,而是毒。中毒已深,介入肺腑,怕是难好了。”
能在千机塔给齐怀玉下毒的人……
“难道是……”
二人在心里默念了“盛昌平”,只是碍于在院中,都没有开口。
上官文若朝她点了头。
齐冰伶思忖片刻,转身朝院外走,“我现在就去找昌池内所有的医馆药铺盘问,总能找到证据的。”
“哎,未必。”上官文若拦她,“如此大事,那人怎会让公主如此轻易查出?况且我不能确定先帝这毒是何时下的。当年卖毒之人,恐怕早已被灭口了。”
齐冰伶攥了攥拳,线索似乎断了。
上官文若狡黠一笑,“公主不妨再去一趟千机塔。告诉盛大人,先帝的病好了。很快,就有证据了。”
齐冰伶听罢,眼前一亮,大概明白了她的用意。
次日一早,齐冰伶和林成又来到千机塔。守在塔前的众将士朝二人行礼,声音惊动了塔下的盛昌平。
这次因是早上,盛昌平还在院中打扫,喜宝则趁齐怀玉难得偷闲清理塔内。
喜宝出塔来迎,先问主子在昌池好不好。
齐冰伶面带喜色,安慰他:“喜公公放心,皇兄现在府上一切安好,昨日我还请了名医来瞧,吃了几服药,病已大好了。”
“真的?”喜宝忍不住激动地掉了泪。
一旁的盛昌平尴尬地笑了笑,“主上福大命大,竟能遇到这样的神医。不知此人是谁,日后老臣必要登门谢他。”
“那位神医说了不必谢他,不过倒是拜托我查一件事。”
盛昌平眼睛微眯,原地滞住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齐冰伶望着盛昌平一脸紧张,自己却轻松笑了,“那位神医说皇兄这病是因毒所致,而且中毒许久了。我来此就是问问大人,皇兄在千机塔这段时日,可遇到过什么歹人?”
“这个……老臣在陪同主上在千机塔,一向只做些粗活,对塔内之事不甚了解,也不曾听主上提起过什么歹人。这六年来,前来探望主上的人不少,老臣也记不太清了。”盛昌平俯身恭敬答,间或瞟一眼齐冰伶的反应。
齐冰伶看向喜宝,“那喜公公呢?”
“奴……奴也不曾见过。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奴守着